战虚明从来没有想过,等袭音醒来的日子如此漫长。 朝起的朦胧迷雾,黑暗的压抑星夜,无论在哪一刻,都变的越来越令人窒息。 两年了。 从他欣喜的发现袭音能自主吞咽,以为将要醒来那天开始,已经等了整整两年。 虞秋池那边,除了药方,还有对活死人日常照料秘诀,都需要战虚明亲自一点点去撬。 比如今天一起用个膳,明日一起逛个街,后日一起去官员当地富绅去结交……。 即便虞秋池对袭音的态度大转变,敌意减弱,战虚明也不会离开袭音超过一个时辰,而在这个空档,都是由许澄意的狼来负责防备照看。 虞秋池再三明示不会伤害袭音,哪怕对战虚明愈加百依百顺,也不能改变他,越来越重的提防心。 此女,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在顾虑袭音同时。 相对的,虞秋池也会旁敲侧击战虚明,婚事什么时候办? 每每提及,战虚明都以袭音未醒,或十里红妆未办妥等理由交替拖延。 在婚事拖到没法再拖。 苪国的五座皇城其中四座,隐灵村的太华城、流云谷的求如城、七绝山的云阳城,以及现在四周环海的赤水城,除了伤害过袭音的秀城。其他城主在虞秋池的帮助,以及游说下,终于相互实现了通路。 且把一些不好长时间保存,不利于运输的东西,比如药草、粮食、肉类、鱼类等都进行了细分与再加工。 因人力、运输力有限,当地农作物、养殖类的成熟时间不一。 特创立了季节集市与非季节集市。 可物换物,也可金钱交易。 由此,战虚明手中的金银多了起来。 用了两年,别说十里红妆,就是三十里,也没什么问题了。 虽然除了虞秋池与袭音或真或假的恩怨,在能力上,她值得另眼相待。 但心细如发的战虚明察觉,虞秋池无论是性情、为人处事,还是兴趣爱好,都与袭音很是相似。 相似到,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替代品。 甚至连偶尔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记得战虚明答应成亲日子那天,虞秋池高兴到忘乎所以,抱着他胳膊,甜腻腻的叫了一声:“夫君。” 被他无情警告后。 虞秋池红了眼眶。 战虚明几乎失控摔门而出。 这种令他混乱的假象; 违背自己真心、又别无选择的成亲; 袭音的长眠不醒; 自失忆以来对所遇到事情保持的高度警惕; 加上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诡异感来自哪里的愁绪如麻。 逐渐的,他消极起来。 每每,只有轻抚她身上因他留下的疤痕,才能感觉到慰藉,感觉到真实,得到片刻安宁。 然,这种提不劲头的理智,如铁杵磨针。 特别是在亲眼见到袭音动了一下,战虚明刚刚迎起曙光,接着袭音又陷入无意识,让自己重归黑暗时。 那一刻,他无处发泄。 恰好,撞在这个档口的人,正是犯了战虚明大忌,玩忽职守的许澄意。 痛快把人给揍了一顿之后,感受着四肢百骸拳臂绷紧的力量。 他终于承认,袭音带给自己的影响是磅礴的,凶猛的,每时每刻根本无法忽视的。 她的习惯,她的笑声,她与自己说话的口吻,哪怕她的疯癫,她的哭喊,她的愤怒,如同空气与微风,无日无夜,从未中断。 婚礼在不紧不忙的筹备着,战虚明也备受这种折磨的,日复一日消瘦下去。 虞秋池曾说,若想尽早唤醒袭音,最好说些能刺激她的事情,越大越好。 于是,向来寡言少语的战虚明在袭音言语。 “我要成亲了,娘子不是你。” “前两日江绵绵来了,我见她实在楚楚可怜,打算让她做妾。” “再不醒来,我恐要儿孙满堂了。” 反复说,添油加醋说,说到逻辑不通,说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战虚明累了。 成亲如期举行,一切都很顺利。 只是在入洞房时,战虚明起了别样的念头,他跟虞秋池的感情究竟如何? 不用说,皆心知肚明。 平日他推辞余秋池的理由很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