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利奇气得够呛, 太后寿宴刚结束,她立马去找皇上。
“皇阿玛!你可真是……”
皇上问:“真是什么?”
“你可真是烦人,你怎么能说我们是黑煤球呢?”
皇上放声大笑, “你们去照照镜子, 一个个小脸黑的包公似的, 你还能怪我说吗?”
雅利奇斜着眼看他,“我们是黑煤球,您是什么?”
皇上不自在地咳嗽一下,“大胆!竟敢调侃我,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雅利奇撇撇嘴,皇阿玛真是开不起玩笑。他说我是煤球就行,说他是煤球爹爹就不行了, 哼!
“皇阿玛,你当我为什么要领着姐妹们舞剑, 只为了得到太后的夸奖吗?姐妹们娇弱,动不动就生病吃药,我领着她们舞剑, 每日活动活动手脚,你看她们这半年多壮实啊!
您倒好, 一句黑煤球就让姐妹们泄气了!”
雅利奇拍拍胸口, 压一压心里的火气,她抓起茶壶,直接往嘴里倒了一大口。
“我一片苦心啊!因着您这一句话就没了!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啊!她们不是我的女儿, 我这不都是为了您吗?
我每天多忙啊!还得抽出时间来陪着姐妹们练剑,我多难啊!您都看不到我的付出, 您就拖我后腿吧!”
皇上笑着认错, “是是是!五公主辛苦啦!都是我不好, 让你操心了。”
“皇阿玛,不是我爱多管闲事。今年五月去蒙古,我也是见识过了,蒙古昼夜温差大,风也大,那些蒙古王公在那样的环境下已经习惯了,他们适应能力强,但姐妹们不行啊!
宫里条件这么好,姐妹们一年还要病上两三次,去了蒙古还了得?宫里有御医,天底下最好的医生都在这里,蒙古缺医少药的,姐妹们病了谁给治啊!
我也没强求姐妹们练成我这样,我这样厉害,就是兄弟们也练不到我这个程度。我就想着,只要姐妹们能少生病,那就阿弥陀佛了。”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对雅利奇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他知道别人私底下都说他偏心雅利奇,但雅利奇这孩子如何能不让人心疼。
公主们娇弱,大家伙都知道,习武打拳能强身健体,大家伙也知道,但是只有雅利奇鼓励公主们锻炼身体,帮她们增强体质。
她挤出时间,亲自带着公主们练剑,为了让公主们自愿练剑,她还鼓动着大家给太后献舞。
这事说着容易,但做起来难。练剑辛苦,总有人想打退堂鼓,姐妹们经常聚在一起,肯定也会有矛盾摩擦。雅利奇要鼓舞大家,还要化解姐妹之间的矛盾,练剑的时候还不能太严厉,不然就把人气跑了。
带人练剑要有耐心,编剑舞要有领导统筹的能力,在练剑的同时她还要学琴……
雅利奇花费时间精力,只为了让姐妹们身体康健,这份心意多么难得!
朝廷里,后宫中,说好听话的人多,干实事的人少。雅利奇做这件事之前,不管姐妹们会不会领她的情,也不管长辈能不能体会到她的用心,她就无怨无悔地去做了。
皇上招手让雅利奇到身边来,额头在她脑门上顶了顶。
“唉!是皇阿玛不对,皇阿玛不该拆你的台。我这就下旨,给你的姐妹们加课,让她们每日练一个时辰的武。从今以后你就不用去教她们了,我知道你是真忙。”
皇上知道,女儿做大将军的梦还没破灭呢!她每天都在努力习武读兵书!
雅利奇开始提要求,“可是在外面练武会晒黑,您又要说我们是煤球了。”
皇上笑道:“我会腾出一间宫室,让她们在屋里练习。”
“我们演武场有的东西,姐妹们那里也要有。”
“这是自然!”
“我们也得出宫去逛逛,闲着没事也得骑马去城外打猎。”
皇上眯眼睛看她,“哼,夹带私货,是其他公主想出宫去打猎,还是你想出宫去玩啊?”
雅利奇谄媚地笑,“是我,是我,我看皇阿玛您什么都答应了,这个要求就顺嘴吐露出来了。”
她揪着皇上的袖子乱晃,“皇阿玛,你最疼我了,您给我一个腰牌,让我出宫去玩吧!我想见识见识外面是什么样的!”
皇上瞪她一眼,甩开她的手,“有什么好见识的,老实在家待着,实在无聊去绣你的灰鸭子!我不嫌你绣的灰鸭子丑,给我绣个新被面!”
雅利奇蔫了,“好好的,绣什么被面啊?您让内务府进上缂丝的被面不好吗?那个多鲜亮啊!我绣的灰鸭子搁在龙床上,像什么样子!”
皇上任性地说道:“我不管,我不稀罕缂丝被面,我就要亲闺女绣的灰鸭子!回去好好绣,过年的时候我要盖。”
雅利奇:库房里那么多好看被面您不要,您就要灰鸭子,这是什么品位癖好?
她心里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