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嘲讽斩乐贤,挑眉道:“如实告诉我,天剑峰上,像你这样落魄潦倒,又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九剑长老,还有谁?”
“还有两个人。”
斩乐贤无视陆北的嘲讽,报出两人的名号,直把陆北听得一愣一愣的。
大寂天,荆吉。
大畏天,谢青衣。
“荆长老?”
陆北脑中浮现笑面虎身影,诧异道:“为何是荆吉,他为青乾布局谋划,劳心劳力多年,铁杆的造反派,怎么就下马了,贪污吗?”
“不是,是因为……”
斩乐贤直勾勾盯着陆北:“荆吉犯下大错,向某人透露了太多情报,后来这人另起门户,自称宗主将天剑宗一分为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荆吉难辞其咎,长了十张嘴也解释不清,加上其他长老落井下石,便和斩某一样……落魄了。”
“不愧是本宗主,略施小计便斩下了青乾的左膀右臂。”
陆北毫不亏心点点头,荆吉固然在天剑峰不受待见,成了天剑宗分裂的大罪人,但这人为青乾造反出谋划策,为颠覆凌霄剑宗费尽心思,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鸟。
这等货色,爱咋咋地,没有争取的必要。
“谢青衣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战败被俘了吗?”
“不是被俘虏,也没有战败,是主动上门被帝师太傅请去了京师做客。”
斩乐贤苦涩道:“谢长老为人低调,权势方面少与人争,故而九剑之中名气不大,实际上,是个剑道资质非常出众的天才,心思也非常通透。他知晓天剑宗有青乾皇室势力,欣然接受复国邀请,结果战事一起,立马撇开关系,借着西王府的机会,点齐门下弟子去了京师。”
“还有这样的事……”
陆北啧啧称奇,暗道是个狼灭,再看斩乐贤,一阵嫌弃:“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真鸡儿丢人。”
斩乐贤涨红了脸,他留在天剑峰是追随师尊秦放天,报答养育授业之恩,秦放天不开口,他宁死也不会踏出天剑峰一步。
哪怕是造反。
谢青衣不同,师父死得早,对青乾又无好感,自然走得干脆利落。
“不过这也不能怪你。”
陆北安慰道:“斩长老你修行天资一般,目光狭隘看不长远,头脑僵化也无甚智慧可言,一点就爆的臭脾气更谈不上什么气魄,大势面前比不过谢长老倒也正常。”
因剑心、剑意、剑体、大威天都站陆北那边,斩乐贤无力反驳,只是低头咳了两口血。
“天剑峰现在是何局面,门人弟子怎么说,都愿意跟着青乾造反吗?”陆北问道。
九剑长老,除去拿着大势天在岳州厮混的林不偃,总计八人。
八人里,谢青衣一枪不放直接熘了,斩乐贤一根筋,秦放天说什么,他便是什么。余下六人,都是妥妥的造反派,或是和青乾牵扯太深,或者压根就是青乾皇室血脉残存。
这些人没有洗白的可能,也没有争取的价值,陆北甚至都没打算见他们一面,但对天剑峰上的一众剑修还抱有侥幸心理。
他相信,大批剑修被青乾愚弄,真以为自己在对抗皇极宗,是官逼民反迫不得已。
“天剑峰上意见很大,长老们一直拿皇极宗说事,所以,反对声不少,支持者更多。”斩乐贤想了想,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台上一分钟,台下六十秒。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陆北翻翻白眼,知道斩乐贤对天剑峰感情极深,从他口中听不到实话,直言道:“带我去天剑峰,我要见秦放天一面。”
“什么,你去天剑峰?!”
斩乐贤脸色骤变,连连摇头:“你不知道,自从你自立宗主,放出不朽剑意的消息,天剑峰上便是一团乱麻,多少人想去宁州证实,都被几位长老联手压了下来。他们恨不得将你抽筋扒皮,若得知你到了天……”
陆北直接打断,冷笑连连:“他们怎么会知道,你说的,还是你师父说的?”
肯定是我说的呀!
斩乐贤心头给出答桉,其他长老只想将陆北抽筋扒皮,他不一样,老父亲对勾引自家小白菜的狗东西,那叫一个恨之入骨,也就是打不过,不然早把狗东西的骨灰给扬了。
“可是……”
斩乐贤眉头紧皱:“太危险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不能去天剑峰。”
“废话少说,我意已决,而且……”
陆北仰头看向:“说不定,你师父正在天剑峰上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