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的这番话,听得孟修远满脸黑线。
数日不见,好师侄愈发孝顺了啊。
孟修远心中不由得将其这番言行记到了小本本上,想着等回到武当山之后,一定要找大师兄宋远桥告他一状。
毕竟等他二人回归中原、重返武当时,距离师父的百岁寿宴,应该已经过去接近三年时间,武当七侠陪着殷素素的赎罪之旅也就结束了。
到时候八侠齐聚,必须来个三堂会审,好好给这重色忘师的好师侄做做思想工作。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孟修远神功已得,没有理由在这红梅山庄再耽搁下去,自然想着的就是赶快出发回归中土。
而唯一的阻碍,也就只剩这满脑子只有“真儿、真儿”的宋青书了。
只是,孟修远倒也没想着粗暴行事,反而故意开口对宋青书说到:
“天气如此寒冷,你二人躲在这里干什么。就你俩这亲亲我我的样子,红梅山庄中哪一婢女小厮不知道,有必要偷偷摸摸的么?”
宋青书闻言,十分害羞,先是有些惊慌地望了身旁的朱九真一眼,见她没什么异样才放心下来。再想和孟修远出言解释,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竟是一时定在了那里。
反倒他身旁的朱九真显得十分大方,开口向孟修远婉婉说道:
“孟少侠,你这些日子都去哪了?
自你失踪之后,我爹爹和青书哥哥都十分焦急,带着庄里的人在昆仑山中寻了你好几日。
尤其是我爹,这些日子茶不思、饭不想,直说是若是您这位大恩人在我们这红梅山庄借住时也出了什么岔子,那他此生此世都难以原谅自己。
就连今日,我爹爹他也是一大早就带着人出门去寻你,直至现在也还没回来。
我和青书哥哥等在这里,也是想能早点见到爹爹他归来,带回些孟少侠你的踪迹……”
孟修远闻言,被她这茶言茶语逗乐,不由得一笑:
“哈哈,劳烦朱庄主挂念了,实在是惭愧。
我前些日子于山中修行,突然觉得灵感迸发,不由得练武入了迷。
每日里来不及顾得其他,只一心钻研武学,所以才误了时间。
还请朱姑娘替我转告朱庄主,孟某谢过他这番关心。”
说完,孟修远便不再理会两人,径直走入了红梅山庄。
……
孟修远之所以没有强行制止二人,是因为他觉得有更好的办法。
那就是彻底地拆穿朱长龄父女的面目,给宋青书好好上一课。
于是接下来几日,孟修远没再去理会朱九真和宋青书二人的事情,只是与朱长龄见了一面、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一心开始暗中搜寻这红梅山庄过往的种种事迹。
同样的事情,他在无意间跟着猴群寻到翠谷之前就已经在做,而且多少有了些头绪。
果然,现在再追查下去便能发现,这朱长龄虽城府极深,将自己本性掩饰得很不错,但终究过往是做过不少罪事的,难以全部遮掩干净。
通过暗中细查其庄中历年账本、并且向庄子四周的佃户村民旁敲侧击地询问,孟修远渐渐发现了其马脚。
原来这红梅山庄上一任庄主、也就是朱长龄的父亲,其实是一名真正名门正派的侠士,在任期间对周围的佃户十分仁善,不仅减了地租,而且谁家有病有灾,他都会大方的出手相助。
这使得这位前任庄主,在山庄周围佃户们的心中口碑极高,但也使得这红梅山庄财力寻常,虽说同样是大门大户,但远不如现如今这般豪奢。
只是后来那位前任庄主身感疾病、勾起早前时与贼人争斗留下的暗伤,两相叠加之下,很快便一命呜呼。这也就使得朱长龄年纪轻轻便接任了这庄主之位,成了朱家当家做主之人。
让人没想到的是,侠义仁善的前任庄主,生出来的倒是个虚伪冷酷之人。
这朱长龄刚一接管红梅山庄的产业,便立马是大幅提高了所有佃户的地租,逼得他们几乎难以生存。
常年享受这合理地租的佃户们突遭这种变故,自然是不乐意的,以为这朱长龄年轻不经事,便合起伙来想要向他进行抗议,想集众人之力,一同暂缓交租,逼得他不敢增加地租。
却没想到,这几百佃户才刚偷偷商议了几天,还没讨论出一个可行的计划,领头的数人便都一夜之间死在了家中,连带着家中老少无一生还,死得不明不白。
反而另有数名佃户,由于积极响应朱长龄、提前缴上了当年的地租,而被当场免了不少租子,还从庄中各牵了一头小羊回家。
佃户们见此情景,自然是再难以聚集起来逼迫朱长龄降低地租,此事就此作罢。
往后数年,在朱长龄的经营下,红梅山庄变得愈发富庶。
不仅原有的地租收益越来越多,连带着周围许多自耕农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