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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修远一段真挚坦诚的诉说,听到周止若耳中,却似是刀子从天而落。
于此时,她愣在原地,樱唇微张,半晌说不出话。
那原本便皓白如玉的面容,此时更是又苍白了几分,直似没有颜色的薄纸。
直至半晌过后,她才轻轻摸了摸手中真武剑的剑鞘,柔声开口朝孟修远问道:
「太师父的这把真武剑,师父你可向来都宝贝着呢,今日当真便愿意送给我?」
孟修远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这剑是十年以前,我下山历练时,师父传给我的。
他当时让大师兄代为转告,说此剑助他在年少时斩杀不少恶人。
送给我,是为了让我也在惩女干除恶时有一把利器防身,以保周全。
我今日将它送给你,也是这番心思。
希望它能护你周全,助你惩女干除恶。」
周止若闻言哼了一声,将脸扭向一旁不让孟修远看见她的表情,随即声音微颤地说道:
「哼,不就是我在山上待久了,师父你看着我烦么,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我这便收拾东西,下山去闯荡。
非得是有一日你想我了,我才回来。」
言罢,周止若也不给孟修远开口的时间,转身便出了屋子。
孟修远望着周止若离去的背影,却也没有阻拦。
他同周止若说的这些,其实并非是要一定逼着她做出多大成就、成为多么知名的女侠。
而是以此借口,让周止若离开自己身边一段时间。
毕竟这姑娘现在确实需要出去多见见外面的世界,才能真的认清自己的心思。
至于说期间安全问题,孟修远并太不担心。
周止若此时功夫虽不及孟修远当时那般已至绝顶,但至少也绝对算是江湖一流水平,与华山二老、何太冲这般级别的人物差别不大。
只要她小心谨慎些,天下再乱,终归也不会出问题的。
……
如此,当日下午,周止若便告别父母,收拾好行囊下山历练。
孟修远去送别她时,没有与她当面说太多,只将一封书信递给她,让她路上拆开再看。
周止若气呼呼地接过,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可待转过身,却还是小心揣入怀中。
挥手告别,周止若径自朝山路下走去。
孟修远没有出声,只默默地望着,直至她的背影消失。
轻叹一声,孟修远转身欲回山门。可同来送别的小昭此时却悄悄伸手,拉扯住了他的衣袖。
「怎么了?」
孟修远扭头望去,却见小昭仍看着周止若下山的放向,脸上神色复杂,不由出声问道。
小昭闻言,用那双似海天般碧蓝的眼睛看着孟修远,柔声说道:
「公子,我好庆幸,当时你不愿收我为徒。
否则,现在你是不是也像对止若姐姐那样,也将我赶下山去了?」….
孟修远闻言哭笑不得,将袖子从她手中扯回,又顺便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可不是我赶你止若姐姐下山,是她确实到了该自立闯荡的年纪。
你也一样,待你将来长大、功夫学成,无惧你母亲过往的那些仇敌时,自当也有一番自己的成就。」
小昭闻声心里一惊,一脸的楚楚可怜。
不过她心思细密,知道这时候不该再多说话,于是便只轻应了一声,而后便又静悄悄地躲到了孟修远身后,似是为了让孟修远看不到她一般。
孟修远见状摇了摇头,也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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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往山上走去。他也要收拾东西,准备下山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在武当山的山路上,周止若只走了一会儿便按奈不住心绪,往旁边岔路小道走去。
待到一隐蔽无人之处,她当即将行囊放下,从怀中掏出那封孟修远送她的书信。
信封很厚,周止若拆开之后拿出一大摞的信纸。
那纸上墨迹已经干涸,显然并非刚刚写完,而是昨夜孟修远便已经预料到今日情况,提前准备好的。
周止若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许久之后才鼓足勇气看起了这些书信。
只见其中没有什么关心软话,更没有什么「见字如面」之类的客套。
信纸上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孟修远这些年亲身经历的挫折,以及凭此积攒下的江湖经验、深刻教训。
事无巨细,孟修远都将其尽量写得完整、易懂,尽可能地让周止若能够理解,莫要再犯与他相同的错误。
周止若便就这么站在原地站了一个多时辰,硬生生地将这些信纸都仔细看完,而后才将其叠好收入信封,再小心揣回自己怀中。
再上路时,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