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与那王语嫣对视,才有机会第一次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女孩。
瞧她容貌约莫十八九岁,眉梢眼角,端庄中带有稚气,可却已经出落得极为娇丽秀美。
此时这江南的杏花春雨中,她浑身上下都被打湿,粉凋玉琢的脸上挂着滴滴水珠,似山茶朝露,惹人怜惜。
也难怪段誉一见了她就迷上了。
“对的对的,我伯父与孟兄交情颇深,他两人还曾一同抵御强敌。
王姑娘你无需多心,孟兄他绝不会生气的。”
段誉听了孟修远的话,只觉得胸口热热的,忍不住接着吹嘘道。
他过往在王语嫣面前,一直以来都颇受打击,感觉自己虽用心诚挚,可却事事比不上她那个武功高强的表哥。
此刻孟修远这么一个大高手突然出现,又说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救了两人,这不由让段誉在王语嫣眼前颇涨了些面子,心中十分激动。
三人说话间,雨势突然转急,段誉眉头一皱,看了看身后瑟瑟发抖的王语嫣,赶忙又对孟修远道:
“孟兄,咱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雨吧。
我没什么,可王姑娘中了那些西夏人的毒,本就身子无力,再若受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孟修远闻言心中一乐,不过他也没什么好拒绝的理由,当即点头应是。
如这般,段誉当即再次纵马奔出,而孟修远则不急不慢地跟在他们的马后。
王语嫣因为好奇孟修远的门派来路,此时偷偷转身,想瞧出孟修远的武功。却见孟修远步伐轻灵飘逸,用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轻功,闲庭信步间,便跟上了奔马的速度。
见此,她不由心中愈发惊讶,对那段誉所说那孟修远独自诛杀四大恶人的事情,也少了许多怀疑。
这般行了一阵,雨却是越下越大,好在不久后在路边遇到了一座大磨坊,段誉赶忙策马奔了过去。
三人行至那磨坊,孟修远却是突地停下脚步,伸手拦住了身后的段誉和王语嫣。
“怎么了,孟公子,是里面有敌人么?”
王语嫣见状,倒是比段誉机灵了许多,当即开口问道。
孟修远闻声没有答话,只是略微运起真气,“冬冬”地敲了敲门,开口道:
“外面雨下得太大,主人家可否让我们进去稍稍避一会儿雨?”
许久过后,大门打开,却见是两个农家男女,衣衫略有些不整,头发上沾了稻草,脸上红红的,脸色尴尬忸怩地说了一句“请进”。
段誉和王语嫣见此情形,心中恍然,明白了孟修远为什么刚刚要拦他们。
王语嫣不由脸上一红,段誉却没太在意,而是扶着王语嫣越过孟修远赶忙进到屋内,于旁边嘘寒问暖。
王语嫣处事妥当,刚一进门,便以头上金簪为代价,请这里的女主人借她一套衣服换上。那年轻农妇自是欣喜,拉着王语嫣便要去后面阁楼上换衣服。
可就在此事,屋里突听得一声极为惊恐的尖叫:
“鬼!他是鬼!!”
众人皆是被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发现是这磨坊的男主人此事已经摔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睛瞪圆,手指颤抖地指着孟修远。
突然的变故,让孟修远自己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皆是上下打量着孟修远,不知道这磨坊男主人为何如此激动
片刻之后,又是王语嫣第一个面色突变,微微后退半步,朝孟修远问道:
“孟公子,你……你和我们一样淋过大雨,为什么衣服一点也没湿?
我明明见你是没有打伞的……”
她此言既出,身旁的段誉也跟着一愣。
刚才后有追兵、事发紧急,两人都没注意,原来孟修远浑身上下一直都是没沾半个雨点。
孟修远闻言哈哈一乐,才明白对方惊讶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笑着开口解释道:
“放心吧,我也是人,不是鬼。
之所以我身上没淋雨,不过是我练的一门功夫能避雨而已。”
说话间,孟修远微微抬起鞋底展示给众人,让他们看看自己脚下沾着的水迹。
段誉和那两位磨坊主见此情形,不由松了一口气,皆连连出口称赞孟修远武功高绝,高兴地说是今日开了眼界。
唯有王语嫣面色愈发难看,一双眼睛望着孟修远愣愣出神。
她从小看遍琅环玉洞之中的武功秘籍,算是博览天下武学,自认天底下的功夫,即便是没见过的,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样子。
可越是这样,王语嫣便越是是难以想象,一个人的功夫到底练到什么程度,才能在这大雨之中保持衣衫丁点不湿。
在她看来,这即便真是武学功夫,也已经算是彷若神迹了。
再看孟修远这张年轻俊俏的脸,王语嫣心中不由有些暗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