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想同你说,不知可否打扰公子片刻?”
说话间,她已站在了孟修远一侧,身上淡淡馨香随着江风往孟修远飘来。
“云帮主请说。”
孟修远心知对方终是要展露心中所图了,于是倒也不做回避,当即点头答道。
云玉真见状得寸进尺,身子又往孟修远一边靠了靠,肩膀隐约贴着孟修远的手臂,抬头朝孟修远柔声问道:
“玉真听闻,公子你数月之在扬州江边,一人一舟,独破了隋军数十条战舰的封锁。
连那在朝中风头正盛的禁军总管宇文化及,都被你仅仅伸了伸竹竿,便给吓得自己跳到了水里,狼狈至极。
不知玉真说的可对?”
孟修远眉头微皱,侧身稍拉开与云玉真的距离,淡然开口道:
“云帮主所言,好似现场亲历一般生动形象,肯定是得到确切消息了,又何须向我证实呢?”
云玉真见得孟修远如此嫌弃也不着恼,仍声音娇柔地朝孟修远说道:
“孟公子莫怪,实在是玉真自听闻这事之后,每每想到公子当时在江上的卓然风姿,便忍不住为之心动。
好不容易有孟公子在眼前,自是要亲口诉说出这仰慕之情……”
言至此处,云玉真一双眼睛悄然望向孟修远的脸庞,声音稍顿,才接着开口道:
“另外,玉真听闻,孟公子最近好像也是做了一件大事。
就在公子上船的前两日,江淮军中突然骚乱,本来对隋军的进攻也突然停止。
有小道消息说,是那杜伏威被一位年轻高手所伤,性命垂危。
这高手,其实便是孟公子你吧……”
孟修远闻声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云玉真竟能了解到此事。
要知道,当日孟修远和杜伏威动手之时,可是只有他那百名亲卫在场见证的,与那长江之上和隋军的对决可大不相同。
杜伏威为了自己的声望、为了稳定军心,一定会严格禁止此事消息外泄。
可这云玉真身在一直行驶的江船之上,却短短时间里便能得到消息,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云帮主厉害,只是不知你和我说这些,所为何事?”
孟修远心中清楚,这云玉真故意向他透露出这般高明手段,必有其用意。
果然,待他再低头望向云玉真,却见这女人千娇百媚的脸上,多了一股精明之意:
“孟公子直爽,那玉真便也不绕弯子了。
不瞒公子,我巨鲸帮之所以能位列天下‘八帮十会’之一,最重要一点,便是这搜集情报的能力远超旁人。
现在天下形势之乱,实是史无先例,谁能掌握对方军队的布置、实力的强弱,兵员的虚实,谁便有机会称霸天下,我这行业才得应运而生。
而我便想以此,和孟公子你做个交易。
只要孟公子你答应我一件事,往后只要是孟公子你想要的消息,玉真一定第一时间免费奉上……”
孟修远闻言恍然,才明白云玉真和自己聊了这么多,原来是为了展示这搜集情报的能力,来当做交易的筹码。
“那云帮主想从我这知道什么事,是《长生诀》,还是‘杨公宝藏’?”
孟修远望着云玉真轻笑问道。
不想,那红粉帮主闻声竟是当即摇了摇头,朝孟修远柔声道:
“《长生诀》虽好,却只是一部道书,和争天下无关。
而那‘杨公宝藏’,想来孟公子并不知道其中详情,否则又怎么时至今日,仍不去将其取出……
玉真对这两者都不关心,只是想请孟公子帮我一个忙。
这个忙,只有公子这般绝世高手才做得到。”
言至此处,云玉真望了一眼孟修远面上表情,见其并无抵触之意,便不等孟修远询问,主动接着道:
“公子可知,李阀此次东来彭城,其实是为了会见那琉球东溟派?
我想请公子做的,便是前往那东溟派的船上,借一本事关重大的账簿出来……”
孟修远闻声眉头紧皱,他虽不知这东溟派到底是做什么的,但云玉真的这个“借”字,他却是听明白了,不如直接说是“偷”或“抢”来得更直接一些。
“此事云帮主还是另请高明吧……若贵帮是因为这才邀我四人同行的,那还请放我们就近下船便是。”
孟修远拱手轻道一声,随即转身往船舱之中走去。
云玉真见状赶绕至孟修远身前,以娇躯拦路,逼得孟修远停下脚步,而后开口连忙说道:
“孟公子误会了,无论如何,您四位都是我巨鲸帮的贵客。
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至于最终答不答应,还不是公子你一句话的事情。
玉真一片诚意对待公子,难道公子连听我将事情说完的耐心都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