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共有两件事。
其一,便是感谢两年前孟兄于彭城的相助。
当时我父亲犹豫不决,差点便错过了起事的最好时机。
幸得有公子吩咐东溟派劝说,才没误了大事。
可以说,我李家有今日之势,绝离不开孟兄当日的一句话。
我知孟兄不喜俗物,所以只能以一点心意,暂表感激……”
李世民话音刚落,李靖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本薄册,递与孟修远手中,同时解释道:
“这是长安旧隋皇宫之中找到的,以孟公子武艺,虽未必用得上,可多少也能开阔一些眼界。”
展开一看,却见这竟是一份目录,其上记述天下间数十种出名武学,虽不及四大奇书那般直指破碎虚空,但却也算是各有其可取之处。
孟修远拱手道谢,不驳李世民的面子,将小册收入怀中。
李世民见状颇为欣慰,而后便又坦诚道:
“当今天下形势复杂,许多原本隐秘不出的江湖门派、绝顶高手,都已入局。
我李世民虽于沙场之上不惧任何敌人,但是却是也不得不防这些暗中之渗透。
因而,所谓第二件事,世民其实便是想请孟兄帮我。
非得是有孟兄这般武功高绝、又侠肝义胆的朋友伸出援手,我才能放下心来,将全部精神投入到与天下群雄争锋之中……”
孟修远听到这里没有当即答应他,而是反过来问道:
“李公子此言,是想招揽我,让我似李兄那般也入你麾下?”
李世民哈哈一笑,将杯中酒饮尽,朝孟修远爽朗说道:
“孟兄将我当做什么人了?
两年前在彭城那条船上,我便同孟兄说过,我李世民是真心想要结交你这个朋友。
既是朋友,那咱们之间便只有交情,不会有上下之别。
当年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亦如此。
孟兄愿意出手帮我,我感念孟兄恩情。
孟兄不愿,也不碍于我对孟兄的敬重……”
孟修远细细看去,只见李世民脸上满是真心诚意,不似虚伪撒谎,不由微微一笑道:
“李公子诚心待我,我自也不说假话。
其实你无需找我帮忙,便已有能力,应付那些绝顶高手。”
“嗯?”
李世民闻言有些意外,他知道孟修远不会在这种时候将玩笑话,却也着实想不明白,孟修远话从何出。
孟修远随即朝李世民问道:
“李公子,我来之前,便有人来拜访过你吧?”
李世民点了点头,坦然道:
“确有一个叫‘秦川’的怪人,不愿露面,隔着房门问了我许多关于深入的问题。
偏是他对我了解颇多,又以言语挤住了我,叫我不得不应答……”
“可是我上楼之前,她突然便走了?”孟修远接着问道。
“正是……孟兄如何知道得如此详细?可是与那人相熟?”李世民反问之时,心中隐约已经有些猜出了答案。
“不错,我们俩虽未见面,却都察觉到了对方……”
说到这里,孟修远不再绕弯子,当即解释道:
“那不是什么‘秦川’,而是慈航静斋当代传人师妃暄。
她匿名来找你,想来是试探一番,看看你是否是值得辅佐的明主……”
李世民闻声不由得面色微变、目光闪烁。半晌,他突地开口向孟修远问道:
“孟兄,我听你字里行间,好像是与这位师姑娘有些矛盾?
不是说慈航静斋乃天下正道之首么,怎么会惹上孟兄。
可是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恩怨纠葛?”
孟修远摇了摇头,朝李世民道:
“说不上什么矛盾纠葛,只是各自想法不同而已。
她背后那些人所做之事,虽尚还不算触及我的底线,但已让我十分看不惯……
道不同不相为谋,师妃暄应该也是明白了我的心思,所以才会有意避开我。”
说至这里,孟修远声音稍顿,朝李世民坦然道:
“若我所猜不错,这洛阳城中,该不会有比你更合慈航静斋心意之人选。
师妃暄探查一圈,最后该还是会选择辅佐你,助你夺得天下。
因而我才说,无需找我帮忙,李公子便已有能力应付那些绝顶高手……”
李世民闻言,不由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微微低下头间,眼神复杂异常。
不过这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便再次望向孟修远,真诚问道:
“孟兄说自己和慈航静斋有理念之差,不知,孟兄的理念是什么?”
孟修远沉吟片刻,而后正色道:
“说不上理念这么大,就是一点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