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乱这一池浑水吗。” 不想和亲,舍了世人认为女子最宝贵的贞洁也在所不惜;想要谋权,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往上爬…这样的女子,确实算个疯女人。 连思离若有所思望向远方:“若是我以女子身份活在这世上,恐怕也会是世人眼中的‘疯女人’罢。” 转头又捏了捏李蔓草婴儿肥的小脸:“不过呀,这个世道,还是‘疯女人’活得更肆意些。所以啊,我们小蔓草也得一直疯下去,谁敢惹你,就咬回去。” 她张牙舞爪:“什么玩意儿啊,我又不是菘蓝,谁敢惹我,我可是会挥拳头的。” *** 上京城两大风流人物的历史性会晤,自然引来了不少议论。 没过多久,上京百姓的闲谈就变成了安阳公主与霁阳王有私情,更有甚者说霁阳王接下了安阳公主玩腻了的一大批面首,因为养不起,要把人卖去教坊司… 连思离和李蔓草去茶楼吃茶,周围的人聊得太兴奋,都没认出她们来。 “什么跟什么呀,怎么越传越离谱了。” 连思离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就养不起这条是实话,我可真是太后悔了,当初就应该接受于飞带来的土特产。” “没要就没要吧,光吃土特产也撑不了多久。” “徐家的土特产是黄金…” “啥?!”李蔓草差点心疼地原地打滚:“你你你…哎呀亏大发了。算了,实在不行,我还是带着菘蓝上街头卖艺去吧。” 两人正说笑着,一个清瘦斯文的男子上前来拜会。 “霁阳王殿下,在下冯楚越,已在玉轩阁定下了酒席,能否邀殿下前去一叙?” 看这情形,李蔓草警铃大作,凑到连思离面前小声嘀咕:“你看,玩过火了吧,人家夫君找上门来了。” 连思离心里也犯嘀咕,但她能感觉出冯楚越对她并无恶意,便欣然前往。 酒足饭饱,冯楚越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只希望公主的要求,殿下能尽力满足,若她开出的价码不够,余下的,我愿尽力补足。” 倒是不难看出,驸马对安阳公主确实一往情深,连思离吓得赶忙解释:“我与公主清清白白,驸马可莫要听信外边的流言啊。” 冯楚越淡然地笑了笑:“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信她的。她是怎样的人,我又怎会不知呢。” 安阳公主的谋划连思离自然是不敢让他知道,没想到他什么都没问,只是絮絮叨叨聊了些安阳公主的日常,事无巨细到她最喜欢吃哪家铺子的点心,不像找茬,倒像是在托孤。 这也让连思离对这对看似阴差阳错结合的夫妇,有了新的认知。 看着冯楚越孤单离去的背影,李蔓草感叹道:“这位驸马,人还怪好哩。只可惜,不管他再好,安阳公主也不爱他。” 连思离摇摇头:“那倒未必,判断一个人爱不爱,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你没听到坊间传闻说,安阳公主早就受够了驸马,要跟他合离吗。她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事,提出合离或许是出于对冯家的保护。” “这就叫爱了吗,未必吧,说到底他俩没什么感情基础,最多可能就是安慰安慰自己的良心?” “梁怀那个人精,驸马怎么会是随机挑的。她的理想人选,门第自然不能太低,太寒酸的世家无法在上京扎根;门第也不能太高,否则会压迫她这个落魄公主;要是嫡子,又不能太受宠,这样她才会最大限度掌握主动权,选来选去选中了冯驸马,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罢。” “是这么个道理啊,听你这么一说,我瞬间文思泉涌,他俩简直就是绝佳的话本素材啊。” 连思离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别惦记你那些话本了,先聊正事。” 这些日子,李蔓草一直在追查流光锦,果然不出所料,这种锦缎根本不会在市面上售卖。 当年寄住在徐家的时候,连思离见过这种锦缎,据说制作工艺极为复杂,只会供给皇室。若是在以前,长家能得到这件衣服不奇怪,可如今徐家在上京的商铺倒的倒,丢的丢,皇家都断了供应,最新一批流光锦又怎么会流到长家。 抛开徐、长两家联手的可能,那就只可能是徐家出了内鬼。 她又拉着李蔓草回忆了下那天雁字部去拿回各大商铺掌柜卖身契的事,实在顺利地太过蹊跷,后来证明她们确实是被长家摆了一道,或许要的不止是财。 李蔓草重重叹了口气:“看吧,男人在床/上卖力地时候都能想着怎么算计人。” 连思离自知理亏,没跟她斗嘴。 培养内鬼需要漫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