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诡异仙帝,浑身上下密布红毛,随风飘扬。
在他脚下,则是一尊‘灰雾帝’,可惜的是这位‘灰雾帝’没有其他的同僚那么幸运,又或者说是过于幸运了,夜路走多了,撞见大鬼了!
——犯厄土深处者,祖必击而破之!
每一寸骨头都被打断,每一寸血肉都被碾碎,连元神魂光都要熄灭了,仅仅是比死人多口气。
很显然,“红毛帝”是不会让他死的那么痛快的,毕竟对于他们这些高原上的食物链顶端存在来说,死了是能复活的,很显然起不到多大的惩戒作用。
于是,“红毛帝”要让‘灰雾帝’生不如死!
但,行刑的过程中,却有意外发生,一缕幽雾席卷,让他都感觉到了如山如海的压力。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这“红毛帝”却仿佛早有预感般,叹息了一声。
“你终于复苏了……”
幽雾缭绕,搭配着感慨叹息的话音,让这里增添了无尽的神秘,令人不寒而栗。
“你在找我?”有一道声音,自高原尽头传来,是这片厄土的意识在俯视自己的王牌打工人。
“你知道我?”
“是的。”红毛帝……不,应该说是“红毛祖”,这一刻他不是自己在说话,而是另外的意识主宰了他,用他作为传声筒,进行一场传出去足以石破天惊的交谈。
在十大始祖真身尽皆不在的时刻,在这万古仅现一次的机会。
显然,始祖之中,有个别人很不简单,只是平日里被“埋没”了,十位始祖互相制衡,纵然谁有小心思,也只能暗藏在心底,隐忍无数年。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何况是十个始祖?
看到队友进步,比自己退步还难受!
直到这一天。
“曾经有一个生灵,居住在这片高原上,强大到极致,人们不知其所来,亦不知其所往,不知其生,不知其死。”
红毛祖轻语,他有千言万语,是将秘密隐藏了无数年后的倾诉。
他掌握着可怕的信息,说出去能捅破天,让他的同僚们都震惊——大家都是始祖,凭什么伱能知道的这么多?
拖出去,处以极刑!
“无数年后,又或者以如今的时间节点回首,算是无穷岁月前,才有一群外来人出现在此地,他们似乎知道这里的危险,于是躲在密闭的棺中而来。”
“而这一群人,就是我们这些始祖的前身,也是那个时代最强大的那群仙帝,没有了继续前进的方向,迷茫错乱,于是在一个生灵的提示下,将目光放在了这片高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来这里寻求突破的机缘。”
红毛祖说着,笑了,“很奇妙吧?”
“他们知道的很清楚,明白‘棺’才是这片高原唯一正确的答案,死亡才是道路,于是为自己铸棺,而非殿、塔之类的形体,妄图以此瞒天过海,取得造化。”
“可惜啊,到头来还是骗不过这片高原,他们的手段太拙劣了,不明白仙帝之上的层次是何等高妙。”
红毛祖感慨,“始祖的层次,所谓的道则早已无用,焚尽了规则与秩序等,祭掉至高大道,才能真正的极尽升华,无敌在上。”
“仙帝,虽然是路尽,站在大道尽头,但面对俯视一切的高原,他们的伪装是那么的可笑。”
“于是,他们最终死了!”
“哪怕铸了棺,也挡不住高原力量的侵蚀,身不由己的发生诡异蜕变,彻底发疯,而后终是葬在了高原,埋在厄土中,造就出了无敌的始祖身。”
“而原本的自我和过往呢?蜕变的那一刻,便已经成灰了,消散了,永远……永远……”
红毛祖喃喃轻语,“这也算是求仁得仁吧……为求突破,最终也的确突破了,不过代价是过去的一切,那所有的自我……”
“朝闻道,夕死可矣。”
红毛祖话音幽幽,“可惜,道……走错了。”
“不……也不能算走错,而是走岔了,走串了……”
“尤其是当我看到了荒,见证他于绝境之中,血战到本源成空,自身油尽灯枯,不惜一切压榨己身大道,只为绽放自己的那一点心念……”
“那时,他的身躯便已经死了,大道也消散了,不过一点信念长存,坚定自我,超越时空,于是竟让自己已经黯淡、模糊下去的身影再现,升华蜕变,猛烈而不可阻挡的突破,与我等真正并肩!”
“那时,我就明白了,我们这个层次的奥妙真正所在……”
红毛祖说道,“仙帝要突破,总归是要献祭些什么。”
“要么是我们这样的始祖,将过往的自我祭掉,从而成全肉身,造就出无敌的始祖身。”
“要么如荒那样,将自我之外的一切祭掉,一股信念长存,超越时光而不灭。”
“这是两条路,都能通往祭道的层次……”
“且,我怀疑,这两条路最终是否会交汇到一起,那时将成为真正的祭道之上?”
红毛祖轻语,让那幽雾凝滞,仿佛高原的意识也在倾听。
这一位始祖……很可怕,很不凡!
不过,这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