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就将程颂兄弟挤开,凑到程少商身边看自己从未蒙面的外孙。
“哟,这小家伙长得可真精神,瞧这大眼睛。”程始是越看越喜欢,奈何化程度有限,夸奖的言语有些贵乏。
萧元漪其实也很想看自己的外孙,可又抹不开面子,挤过去,只能邀请秦袁氏进屋。
步入深秋之后,天气也已经有些凉了,秦袁氏就提醒道:“亲家公咱们还是进屋吧,嫋嫋今日穿得单薄受不得风寒。”
程始一拍脑门:“瞧我都高兴坏了,走,咱们赶紧进屋,可别冻坏了我宝贝外孙。”
萧元漪闻言有些尴尬,更加让她尴尬的是,程少商扶着秦袁氏跨过门槛的亲密小动作,就好像她们才是亲母女一般,一想到闺女在自己面前就从未如此孝顺体贴过,萧元漪心里就堵得慌。
程老夫人见到秦家送来的厚礼,不禁眉开眼笑,见了谁都是一副笑脸,虽然有些粗俗,但贵在真诚,秦袁氏倒也没有介意,还破天荒的跟她聊了几句。
程老夫人见到小家伙也被勾起了心事,询问程少商:“你三叔怎么样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个一男半女吗?”
程止依旧在骅县做县令,不过骅县距离荣县距离还是有点远,并没有搭上这趟顺风车,业绩并不凸显。
程少商几乎每个月都会跟桑舜华通一两封信,对程止夫妇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桑舜华的年龄已经不小了,这些年一直没有孩子,恐怕也很难有孩子了,这种问题即便是放在后世也属于疑难杂症,秦浩也没有办法。
这已经成了程老夫人的一块心病,毕竟程止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
程始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打圆场道:“母亲今日这么高兴的日子,您提这个做什么。”
程老夫人一听就更不是滋味了,哭诉道:“你们一个个都开枝散叶了,就他非要娶个不结果的女子,将来若是他老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啊。”
萧元漪听得心里满不是滋味,这么多年,婆婆心里依旧是偏心小儿子,她为程家生了三儿一女,从未听婆婆有过一句夸奖。
秦袁氏虽然瞧不上程老夫人这幅市井模样,不过看在程少商的面子上,也只是当做看不见。
好不容易等到程老夫人不闹了,萧元漪赶紧叫人上菜。
秦浩注意到,程家此时使用的器皿也都是瓷器了。
程始还夸赞道:“子瀚啊,这瓷器真当精美耐用,如今这都城几乎家家户户都要备上这么一套用作待客,就是太容易碎了些。”
虽说这两年瓷器的价格已经降下去不少,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还是贵了些,依旧有不少老百姓家里日常用的还是陶器,只有来了客人才会拿出瓷器招待客人。
程老夫人眼馋的看着秦浩,这瓷器有多赚钱,她可是亲眼见到的,秦家最近这两年在都城附近光是庄子就买了十几个,上千亩的良田啊,那得多少钱?
其实对于秦袁氏这种有了钱疯狂买地的行为,秦浩也有些无奈,似乎华夏民众骨子里就透着对土地的执念,在他们的印象里,土地是永远保值且能够不断创造产出的存在,这是在为子孙后代留资产。
酒宴过后,萧元漪想要留程少商在家里多待一会儿,也能趁机近距离看看外孙,不过程少商却想起囡囡还在家里,于是就提出先回去。
萧元漪失望之余,脱口而出:“难道这个家就一点值得你留恋的吗?”
程少商的脸色也一下变得很难看,她绷着脸,丝毫不畏惧的迎上萧元漪的目光。
“我自小在老宅长大,二叔母待我比下人还不如,祖母亦如是,此处我不过住了几年,母亲觉得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
萧元漪恼羞成怒:“放肆,你忤逆,你这是跟母亲说话的态度吗?”
程少商正要反驳,秦袁氏却将她拉到身后,自己整了整衣襟,对萧元漪道。
“亲家母,如今嫋嫋已经是我秦家的媳妇,就不劳你管教了,至于忤逆,嫋嫋嫁入我秦家之后,向来乖巧,待长辈更是谦恭有礼,怎么到亲家母这里便成了忤逆?亲家母是否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值不值得晚辈尊敬!”
说完,秦袁氏也不理会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萧元漪,拉着程少商就走。
回去的路上,秦袁氏还特意安慰程少商:“往后少于你母亲来往便是,这天下偏心的父母我见多了,没见过你母亲如此偏心的。”
程少商抹了抹眼泪:“人人都说世人势力,可谁知做父母的对孩子们也会有势力的时候,只因孩子没有长成他们希望的模样,便左右看不过眼,处处针对。”
秦袁氏轻轻搂了搂程少商安慰道:“好孩子,你是我秦家的媳妇,往后必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程少商走后,萧元漪身子晃了晃差点站不稳,程始赶紧扶住她,口中却埋怨道。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孩子都出嫁生子了,轮不到咱们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