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危险随时有可能再次发生。
“是什么妖呢?”问缘自言自语说道。
乌素捧书,马上回答她:“老师,不是我。”
“自然不是你,那妖擅长挑拨人心,而你根本不知情感为何物。”
问缘侧过头,看乌素,目光悲悯。
就算是妖类,亦有感情,而乌素没有。
若“感情”是某种与视觉听觉嗅觉类似的知觉,那么她生来就有缺陷。
“你是什么妖?”问缘问她。
乌素很诚实地回答:“老师,我是一团混沌气息成妖。”
“有趣。”问缘说。
“也不知九枝是如何与你相识的。”问缘轻舒一口气。
“你没有感情也好,待分时,你便不伤心。”
“老师,那他吗?”乌素忽地口问道。
“他一生的彼岸云端,你觉得他为离了地面上的一个……渺的人,而感到悲伤吗?”问缘口答道。
乌素放了心,长舒一口气,她不想让殿下伤心。
问缘耐心地给乌素传授知识。
到了午时,两人暂时歇下的时候。
后山外有一沙弥跑了过来,说寺里有人求见问缘。
“不见。”问缘倒了一杯茶,递给乌素,她拒绝了。
“是……大公主和驸马大人。”沙弥说道,“他们前来求签,希望问缘师父能解惑。”
“他们能有什么惑?”问缘道。
她顿了片刻,便答道:“让他们来吧。”
大公主与驸马相偕步入后山之中。
大公主是一贯的优雅贵气,面容如花端庄。
她的驸马亦是一表人才,身姿挺拔,一身银甲戎装,气势迫人。
驸马是云朝鸿羽军之首,手握兵权重大,大公主朝中势力,他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成婚多年,两人没有子嗣,有许多云朝官员猜测二人并无感情,二者只是相互依托、利用的关系。
入了方玄寺,两人走上窄的山石径去见问缘。
大公主走前,她今日穿的服装是曳地的锦缎,绣金色牡丹的裙摆落径外,沾了细碎的落叶。
驸马跟她的身后,俯身低头,将她身后沾上的落叶掸净。
见问缘有事,乌素便拿了本书,自己到侧旁坐看书,不去打扰他们。
问缘之前养的兔子死了,她又山里捡来一只雀养。
雀落她面前的石桌上,她拈了点泡了温水的米,喂给这雀吃。
大公主来到松树下,问缘身行礼,乌素听见动静,呆呆地回头看去。
“这是?”大公主不曾见过乌素,便问道。
“是九枝的未婚妻。”问缘答,“她不知贵族礼数,便没行礼,还望大公主见谅。”
“嗯?九枝没送她去宫中学?”
大公主惊讶,裴家人要是娶外族女子,成亲之前,可都要送到宫里去学学礼数。
“这是九枝自己的意思。”问缘点了点头道。
“想来宫中规矩森严,九枝心疼她,便没送去。”
大公主笑道,她将手中签文递给问缘。
“还望问缘师父帮我们看看。”
“嗯……大公主殿下要问什么?”问缘道。
“问姻缘。”大公主挺直了脊背坐问缘面前,姿态端庄。
站她身后的驸马将军侧过头,看向远处的青山。
“殿下您与驸马爷,感情甚笃,为何……”
大公主微笑,没有回答问缘的疑问。
问缘低头看那签文,陷入沉思。
而大公主则朝乌素招了招手:“乌姑娘,我记得你的名字,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乌素也听话,放下了书,便来到大公主身前。
“九枝提过你,我本打算寻个空闲日子,请你来公主府喝茶,没想到问缘师父这里遇见了你。”大公主微笑地说道。
她对乌素的态度很好——毕竟,不是谁都能问缘这里当学生。
乌素对大公主点了点头,也不知说什么好。
“坐。”大公主的视线落她鬓边别的茉莉花上,笑了。
“为云都里现的怪事,现城内可是一花难求,也就九枝的日月阁敢收下这些花了。”
“皇城司说,那邪魔制造的邪气影响不了内心没有妄念之人,乌姑娘,想来你的心思十分纯净。”
乌素想,这是自然,她的思绪一片空荡荡,除了生存,她也没别的什么追求。
她继续呆呆地对大公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