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骑在马上,微微俯身,一股强大的气势笼罩辩机。
高阳公主心惊胆战,她可是知晓房俊的脾气,发起火来亲王都敢打,何况一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和尚?
她倒是不在乎辩机挨不挨揍,可她在乎房俊的想法啊!
咱可是清清白白的,若是被房俊误会是来跟和尚私会,岂不是冤破了大天?
高阳公主花容失色,连忙自马车内说道:“二郎需要误会,本宫是求了父皇,想要去庄子上寻你的,只是偶然在此碰见辩机大师,寒暄几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辩机在房俊的威压之下,并未惊慌失措,虽然他知道比起武力值,自己在房俊面前可能渣渣都算不上,但他不认为房俊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以为得道高僧动手。
论起名气和声望,自己可远远超过房俊!
辩机清秀俊俏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瘦削的背脊挺得笔直,尽量在心中玉人面前做出一副淡泊疏朗的模样,双手合十道:“拳头在施主的手上,施主想打谁,只管去打,谁又能阻拦呢?至于佛祖认不认得小僧,却不劳施主费心,小僧苦心参佛,侥幸得窥大道,与佛祖自有天道感应,即便是身死魂灭,只要尚存一丝灵智不绝,佛祖自然认得小僧。”
“呵呵!”房俊讽刺道:“所谓的得道高僧,便是路边与妙龄女子纠缠不休,然后狡辩是非,卖弄唇舌么?”
辩机从容道:“佛法精妙,大道三千,皆有佛缘,我佛慈悲,度化有缘人。小僧见女施主与佛有缘,施以点化,有何不可?在我佛眼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并无男女之分,更无老幼之别,施主着相了。”
此时,已渐渐有行人注意到路边的这场对峙。
骑在马上的霸气凛然的房俊,站在树下丰神俊朗的辩机,皆是长安城中的命人,识者不知凡几,自有相识之人将这二位认出,惊异于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凑过来看热闹。
听到辩机的这番话,众人皆暗暗点头。
不愧是长安城中有数的得道高僧,这佛学水平就是高,瞧瞧人家这话说的,引经据典有理有据。
在出家里人眼里,哪里有什么男女之分?
这房二郎一向霸道惯了,分明是想找茬啊,这境界一眼就分出高低,看看他怎么说!
房俊冷笑:“既然如此,我且问你,殿下是否漂亮?”
高阳公主俏脸生晕,很是羞窘,心中却又有些窃喜,房俊既然此问,那在他眼里自己一定是漂亮了?
围观的吃瓜群众也来了精神,哎呦,这马车里还有一位殿下呢?
既然房俊在这里对这个和尚不依不饶,想来必是高阳公主无疑了,这下子有热闹看了!
辩机微微一愣,展颜答道:“在贫僧眼里,红粉有若骷髅,世人唯有善恶,从无美丑。”
“呿”
嘘声四起,围观的群众都对辩机这个滑头的答案不满,说来说去,您跟没说有什么两样?
房俊这次是真的气笑了,跟一个满嘴油滑的和尚,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个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几步来到辩机面前。
席君买自然紧紧跟随,虽然他不认为这个秀气的和尚是自家侯爷的对手,但以防万一,绝不让侯爷孤身涉险。
房俊身材并不十分高大,但是肩宽背厚四肢修长,整个人如同一只矫健的豹子一般充满了力量感,站在秀气瘦弱的辩机面前,气势完全碾压!
辩机也有些心虚了,看着房俊气势汹汹的模样,赶紧说道:“施主切勿误会,小僧只是偶遇殿下,邀请殿下改日有闲暇,听小僧诵读佛法,已消解业障”
房俊一听,更来气了:“你还约她?”
怒火勃发,越看这个和尚越不顺眼,抬手就是一拳。
他这碗口大的拳头锤在辩机脸上,顿时就将这一张俊俏的脸蛋打了个满脸桃花开,鼻血狂飙。
辩机惨呼一声,倒退几步,捂着鼻血长流的鼻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房俊。
高阳公主“啊”的惊呼一声,伸手捂住小嘴,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发凶威的房俊。
“小僧乃是出家人,你怎敢打我?”
辩机犹自不可置信。
这么多年,他在佛学界的声望如日中天,等闲便是权贵王侯见到他也是客客气气,虚心请教。几时遇到过这般二话不来便动手打人的粗鄙之辈?
在他看来,自己是清心寡欲的出家人,虽说路上拦住女子有些不妥,但既是委以交流佛法的说辞,自然说得过去。便是再不满,也得顾忌一下影响吧?
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房俊冷笑,步步紧逼:“怎地,出家人便打不得?”
辩机捂着鼻子,一步步后退,却感觉对方的气势将自己完全笼罩,似乎下一刻就会再次扑上来给自己来一顿狠的,赶紧说道:“出家人与世无争清心寡欲,平生只求佛正道,你这般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