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房俊说道:“兄长教训的是,此事的确是我考虑欠妥,稍后小弟自去杞国公府上赔罪,还望兄长放心便是。”
无论如何,他相信李思文出手狠揍窦德威的动机都是替他出气,或许李绩等老狐狸有利用之嫌疑,这个锅他都得替李思文背起来。
房遗直简直通体舒泰。
房俊从小就木讷,极其不好相处,动不动两兄弟就犯拧,怎肯听他的话?长大了倒是出息了,可是越来越重的威严压得他这个兄长有时候都战战兢兢,他在房俊面前连话都不敢多说了。
有个听话的弟弟,感觉真的挺好……
房遗直此次是受人所托,与窦德威整天厮混在一起,现在被自己的兄弟指使人揍了一顿,人家的老子非但没有一句怨言反而情真意切的表示愿意两家结好,他怎么好意思拒绝?
说实话,来此之前他是硬着头皮的,谁不晓得他家兄弟难搞?万一不给面子,自己的脸可就丢大了!
现在事情完满解决,房遗直心怀大畅,又跟房俊讨要茶叶。要东西比求人情简单,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弟弟的兄弟不就是兄长的么?更何况现在还没分家呢,就算房俊能耐到天上去,所有的产业分家的时候房遗直也能分到一半,何况区区几盒茶叶?
房俊自然也会跟兄长吝啬,除了茶叶之外又赠送了一些南方的稀罕玩意儿。
房遗直心满意足的离去……
回到后宅,房俊歪在与你情同手足,英国公亦对你多有提点照应,你这么做岂不是令英国公不高兴?再者说,哪里有送礼下午去送的,你昏头了不成?”
房俊哼了一声:“就是要让那老狐狸不高兴!旁的也就罢了,谁叫他是长辈?但是利用我与李思文之间的情谊来达到他的政治目的,这令我很不爽。将窦家的礼品与他英国公家一个样,就是要告诉他,我很不满意!咋滴,他英国公位高权重,还不许别人不高兴?至于下午给窦家送礼,哼哼,就凭他窦家也配让我恭恭敬敬的送礼?”
这其实就在告诉窦绍宣,我可以与你和解,但是绝不会与你为伍!
高阳公主聪明伶俐,但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政治白痴,这种单单一个举动就蕴含无数寓意的官场实在是不适合她,她也懒得费神去想。
有那功夫还不如打扮得漂漂亮亮勾住房二郎的魂儿,每次与长安官宦人家的家眷聚会之时,女眷们谈论起房二郎的时候一个两个的都眼冒金光,恨不得将这个黑面神连皮带肉的吞下肚子里去……
高阳公主绝对不是个善妒的性子,男人三妻四妾娇宠无数这在她看来再是正常不过,但这也不代表她愿意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房家的门儿!
一抬头,就见到房俊正和武媚娘眉来眼去,小妮子脸儿红红的,看得人忍不住就想扑上去咬一口……
高阳公主有些恼士奇道:“难道现在就不头痛吗?”
李绩摇头道:“这才哪儿到哪儿?”
中年文士微微默然,稍后,才叹息着说道:“可惜啊,此子与房相一般性情,总是不肯掺和到我们山东世家当中,实在是遗憾。否则凭借山东世家的支持,登台入阁早上十年又有何难?”
李绩微笑道:“你不了解这小子,能耐大着呢。谁说他单枪匹马就不能宰执天下?”
中年文士愕然。
堂堂英国公李绩,居然对那个棒槌有着如此之高的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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