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身躯并不魁伟的锦衣少年被房俊小鸡崽一般狠狠掼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继而尘土飞扬。
锦衣少年蜷缩着身子蠕动几下,呻吟的声音低浅而微弱。
纨绔们傻呆呆的站在一旁,呆愣愣的看着,情不自禁的眼皮嘴角一阵阵的抽搐,整颗心都跟着颤了一颤,这等有多疼啊
太狠了
高真行脸皮子抖了抖,急忙抢上前去,俯身查看,只见锦衣少年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微微蜷起,面如金纸双目紧闭,嘴里微弱的呻吟着,看上去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高真行连都吓白了,这该不会是给摔死了吧?
他可是背着长孙无忌将这长孙十二郎给撺掇出来的,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长孙无忌固然要跟房俊拼命,可也绝对饶不了他
高家与长孙家乃是姻亲,长孙无忌自幼在高家长大,再没有人比高家人能够了解长孙无忌的“阴险狠辣”,这若是自己害死了他最小的儿子,把自己的皮扒了都有可能!
他心急火燎,上前摸索着长孙润的身子,惊慌呼唤道:“十二郎,你没事吧?可别吓唬你四叔我啊!”
索性,他刚刚碰到长孙润的腿,长孙润便痛叫了一声,再摸到长孙润的胳膊,更是杀猪一般惨叫起来
“啊啊啊,别碰我,我腿断了,我胳膊断了”
长孙润一口气回过来,惨嚎之声凄厉无比,高真行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死就好,不死就好
然而不仅于此,他想要将长孙润扶起来,却发现只要稍微动一动,长孙润便惨呼不同,涕泪俱下,开始他还以为这个公子哥儿吃不得苦挨不得疼,后来才发现,这哪里是腿断胳膊折?
估计肋骨都不知道断了几根
高真行抬起头,怒视正从马背上跳下的房俊:“此乃长孙家的公子,尚未成年,何以下此重手?”
“呿!”
房俊嗤笑一声,将马缰甩给部曲,踱步到高真行身前,淡然道:“尔等既然敢来这书院闹事,心中便已然将某当做了敌人。某领兵打仗,战场之上唯有一个原则,对待敌人就要向寒风扫落叶那般冷酷无情,无论是耄耋老者,亦或是黄口孺子!”
说着话,他抬起头,冷漠的扫视一眼在场的纨绔们,一字字续道:“既然选择与某为敌,那就要做好承受代价的准备,无论这代价是骨断筋折,亦或是项上人头!”
纨绔们只觉得遍体生寒,分明是盛夏之季,头顶艳阳高照,却有冷风自骨缝之间流淌
都知道房俊是个棒槌,但是棒槌到这等程度,却是之前想都未想过的。
人群中有人奓着胆子叫道:“房二,休要这般猖狂!吾等出身世家,皆是大唐臣民,祖辈更是有功于大唐、有功于陛下,何以被你这般豚犬一般折辱?士可杀,不可辱也!”
房俊失笑,循着声音望去,说道:“士可杀,不可辱?那好,这话谁说的谁就站出来,让某看看到底是何方英雄!”
人群中寂静无声。
谁都知道房俊是个棒槌,这若是站出去挨上一顿暴锤,岂不是冤死?
房俊手指头顺着面前的纨绔一个一个指过去,一脸不屑:“这就是所谓的关中儿郎,所谓的世家子弟?尔等酒囊饭袋之徒,亦敢自称功勋之后?”
他冲着自己的部曲大喊道:“将山门守住,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谁敢硬闯,就敲断他的腿!”
“喏!”
十余名部曲齐声应诺,声势骇人,杀气冲霄!
人人色变之际,房俊又对早已看傻了眼的许敬宗大声道:“将此间人等一一记录在档,无论他出身谁家,无论日后官居何职,只要吾房俊在这书院一日,这些人便永不录用!”
纨绔们顿时一阵哗然。
今日这些人纠集在一起前来闹事,固然是打着愤怒与书院招收学生不公的幌子,实则更多的是对于房俊的羡慕嫉妒,大家曾经都是纨绔,烂泥一堆,就算你房二仗着有个好爹能娶到一个公主,可烂泥终究还是烂泥,绝对扶不上墙,纵然给你一个公主你也未必守得住,以大唐皇室的放荡作风,指不定哪天就偷了汉子,搞不好还得你在门外给守门儿
然而出乎预料的事,大家都等着看笑话,结果笑话没看到,反而见到这个昔日一起当烂泥的棒槌就像是忽然开了窍、撞了邪一般,官路亨通青云直上,功勋一个接着一个,一不留神,就已经是大唐年轻一辈当中的领军人物,俨然朝堂之上一方大佬。
落差太大,让人接受不了
只不过他们心中纵然不忿、不服,但是也知道双方之间的差距依然有若天壤云泥,假以时日,只怕他们就连嫉恨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前来闹一闹,亦能在房俊面前露露脸,更能在世家当中传扬一下自己的名声:瞧瞧,就算是房俊那等军中大佬,咱们照样不虚!
然而,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