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遇城又把律师叫来了,他吩咐律师将所有资产文件做成目录,将目录细化,将手续精简化。
忙乎了一下午,一切才搞好。
夜遇城指着文件的末端签名处再次确认,“只要接受人在这里签上名字就有法律效力,对吗?”
律师点头,他沉吟片刻,“夜总,这是你的全部身家,你这是要什么呀?”
夜遇城扫过密密麻麻的文字,每一行字都代表着巨额的财富,他轻笑,“赎罪!”
律师微微一怔,不再言语,“夜总您保重。”
他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有很多便衣警察在夜遇城宅邸的周围,甚至有几人,他认识,在警局的职位不算低。
夜遇城能让他们直接守着,显然,事情复杂且巨大。
律师走后,夜遇城拿出手机,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去拨打盛以夏的电话。
盛以夏人在画廊,她接受了一个名为“时代与爱情”为主题的画展,她正在和几个新锐画师挑选符合主题的近期作品。
而秦司时则在为他们研磨咖啡,盛以夏的手机就在吧台的台面上。
夜遇城的名字跳动在手机屏幕上的时候,秦司时皱了皱眉,他看向了在一旁谈事情的盛以夏。
他甚至不希望盛以夏再听到夜遇城的声音。
盛以夏抬眸看向秦司时,“我的手机?”
秦司时怔忪了一下,点头,“对,夜遇城。”
盛以夏神情晦暗不明,她示意旁边的画师继续,她起身走了过来拿起手机按掉了,她看向秦司时,“你想替我接,对不对?”
秦司时勾了勾嘴角,“什么都瞒不过姐姐,可我没资格,他至少是你前夫,我却不是你的什么人。”
话里话外都是在为自己要名分。
两人拉扯了很长时间,盛以夏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秦司时,可秦司时从未放弃过。
就在“旷日持久”的你追我逃的游戏里,盛以夏和秦司时至多的亲密只是为数不多秦司时的情难自控的强吻。
他们的男女关系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倒是盛以夏身边的家人,朋友把秦司时当成了她的另一半,就连她的助理都在她身边不厌其烦地说着秦司时这里好,那里更好,哪哪都好。
盛以夏看着目光灼热的秦司时,她苦笑,“别犟了,跟我在一起,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的。”
“我不会,我只会庆幸,感激,不会后悔!”
秦司时赤诚的眼神让盛以夏不知道说什么。
夜遇城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秦司时不耐烦的按掉,“阴魂不散。”
盛以夏勾了勾嘴角,“应该是兆琛把他要给我的那些东西退了回去,他想亲自劝我收下。”
“什么东西?”
秦司时机警地皱眉。
盛以夏叹了口气,“身家,他的全部私产。”
秦司时,“......”
盛以夏转身看向窗外,她目光淡然,“他想补偿我,给我钱,给我房子,给我股权...”
秦司时垂下眼眸,小声的嘟囔,“他最想给你的是爱吧!”
另一边,夜遇城捏着手机的手绷起的青筋,他的眼神空洞又绝望,他喃喃自语,“听我说话,你都不肯吗?”
枯坐了好一会儿,夜遇城起身,他眼神中带着绝望的阴恻,“既然不想听我说,那我们就见面说。”
他走到了卧室穿上了当年结婚时的礼服,夜遇城长得很好,帅气中透着清俊儒雅,斯文中带着矜贵,很吸引女孩子。
这么多年,他的身材几乎没有变化,他自律又自省,可现在穿婚礼的礼服竟然有点宽松了。
夜遇城一丝不苟的打好了领带,喷了盛以夏最喜欢的香水,他依旧是那副让女人喜欢的模样,除了瘦了一些。
外围的便衣警察看夜遇城开车出了门。
其中一人忙向余杰汇报,“余局,夜遇城见过律师后突然出门了。”
余杰皱眉,“赶紧跟上去。”
“好,两组人都跟上去吗?”
面对询问余杰迟疑了片刻,“一组跟着,另一组原地待命。”
一组刑警随夜遇城来到了一家十分高档的西餐厅。
夜遇城拎着公文包下车,而后径直去了一个位置坐下,那个位置他似乎很熟悉,而餐厅的人对他也很熟悉。
他们愉快地交流,夜遇城点菜,点酒。
给余杰汇报的人又打电话给余杰,“余局,夜遇城就是出来吃饭的,而且还是很高档的餐厅,我怎么觉得他缓过来了呢?”
余杰长舒了一口气,“这是好事,他现在保养好以后庭审的时候才有精气神,我不希望夜遇城没受到法律制裁就死了。”
餐厅内,夜遇城斯文又体面的吃着眼前的菜品,一道红酒鹅肝让他晃神了好久。
这家餐厅是盛以夏喜欢的,他俩谈恋爱的时候,总约在这里吃饭。
她明明喜欢这家鹅肝的绵密口感,却总要矫情的说,“我吃五分之一?吃多了,我怕胖,毕竟脂肪含量太高。”
夜遇城会乖乖地劝她,“吃吧,吃完了我陪你走回去,消食,保证让你不胖。”
盛以夏会在桌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