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可以正好借此机会除掉蝶衣,这样她便无后顾之忧了。
并且她对蝶衣下手还有一个原因——
如果阙从洲并未上套,那么蝶衣就是下一个想要残害盟主的“魔教徒”,她可以打着想让姐妹多活两人的“好心”,去找阙昌求解药,只不过要费些功夫罢了。
好在她幸运,得到了神医蓝问真的帮助,解决了青莲蛊这一燃眉之急,现下倒是不急求解药了。
蝶衣显然也明白了些什么,她睚眦欲裂眸中满是怨毒:“你如此害我,不怕遭报应吗!”
逍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个世道,想要什么,向来都是各凭本事,不是么?”
蝶衣疯狂地尖叫起来,此刻她已经不怕被人听见看见了,张牙舞爪地对逍遥破口大骂。
逍遥嫌弃地甩手,把她狠狠掼在了地上,以欧婵枝的口吻道:“看来我身边是留不下你了——”
不待她说完,阙从洲忽然开口:“如何留不下?”
逍遥:?
蝶衣希冀地看向阙从洲。
阙从洲:“蝶衣姑娘不过是被吓病了,说了些疯话而已,好好将养两天就能大好。欧小姐如此纯真善良,定会好好待她的,对么?”
他不等逍遥做出反应,便对智渊摆摆手:“把她送去芳兰院养着,再支几个丫环婆子过去照顾。”
说是照顾,实则保护,也是监视。保护的是蝶衣,监视的是她逍遥。
蝶衣感激涕零,对阙从洲叩首谢恩。
逍遥看着他们二人牙关紧咬,一口气哽在喉头咽不下去。
她本以为,阙从洲死不了,解决蝶衣这个潜在危险也行,没想到阙从洲竟然还要保下蝶衣。
她不知道,阙从洲一开始的想法跟她一样。
他派智渊审问时,就是抱着将两人一同除掉的目的,他需要蝶衣指证逍遥,或者说是指证“欧蝉枝”是那个魔教徒,好将其彻底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给蝶衣的那个承诺也不过是个诱饵。
只是他没承想,逍遥能对自己下得去如此狠手,将那些东西全部吃掉“毁尸灭迹”了。
现在目睹这二人关系恶劣到你死我活的境地,阙从洲才生出想要保住蝶衣的想法。
他想做什么,逍遥眼珠一转就猜到了,无非应了那句“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逍遥冷哼一声,扭头就想离开,她需要仔细想想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怎料就在她转身的刹那,阙从洲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手劲大到逍遥骨头生疼,挣脱不了半分,但见阙从洲按住她的脉门,逍遥反而安静了下来。
蓝问真的药不但让青莲蛊进入休眠状态,还清除了她身上的余毒,现在除非是蓝问真的师父老药王亲自上手,不然谁都不可能断出她身上的问题。
果然阙从洲诊了半天,什么也没诊出来。
“阙大公子,男女授受不亲。”逍遥暗暗发力,想要抽回手腕。
阙从洲纹丝不动,只垂眼瞧着她:“你到底是为什么而来呢?”
逍遥皮笑肉不笑:“为了给您祝寿。”为了送你上西天。
阙从洲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伸手捏住了她的耳根。
男人的手指凉得像块冰,贴在逍遥耳后让她忍不住地打了个激灵,恶心地恨不得剁了他的狗爪。
她想掰开阙从洲作恶的手,却发现怎么都撼动不了他分毫,反而扯得自己耳垂生疼。
“你到底要怎样!”逍遥有些怒了,可阙从洲对她的怒火视而不见,不停地抠着她的耳后,还把她往他身前扥了一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歪向了一边。
男人身上的竹叶香霎时侵入鼻腔,紧接着一股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颈侧,逍遥浑身僵硬一时间都忘了反应。
只听阙从洲了然地“哦”了一声道:“难怪找不到丝毫痕迹,想必你是把面具融在了脸上,不怕毁容么?”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逍遥猛地钳住男人的咽喉,她的手指不断收紧,只需用巧劲一拧,就能扭断他的脖颈。
就在她杀意愈来愈浓时,一道悦耳的女声忽然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扭头望去,来人是蓝问真。
蓝问真在逍遥随阙从洲离开时,便看懂了女孩的眼神。
于是她派了一个会武功的弟子远远跟着,在他们一行人去了车马棚许久未出来,里头还传来吵闹声后,蓝问真坐不住了,当即就往车马棚赶。
可车马棚几个入口都被阙从洲的手下看管着,别说是进去,就连以任何理由靠近都不行。
就在她想硬闯时,那名叫智渊的小厮带着逍遥的贴身婢女走了出来,见那婢女脸上有血痕蓝问真心生不妙,二话不说就往里冲,令人意外的时,这回没有人再拦她了。
待她闯进车马棚,就看到阙从洲微微弯着腰,整个人将娇小的逍遥笼罩在怀中,似是在亲昵地吻着女孩的侧脸。
“你们在做什么!”蓝问真的语气有些严厉,惊得二人双双分开,她这才发现逍遥正眉目狠厉地掐着阙从洲的脖子。
走进两步还能看到逍遥侧脸和耳朵通红一片,似是被人好生磋磨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