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练不成心法,微薄的内力就调动不了分毫,也就无法顺利御剑。
不能御剑就导致在施展那些刁钻的剑招时,柔软纤薄的剑身总能不受控制地打到旁处,甚至是自己。
她曾想找找使用御风踏云术时,那种调动内力于足下的感觉,将内力灌注剑身,可她失败了,这也让她明白,轻功与剑法的修炼截然不同。
逍遥有些颓丧。
昨日晕倒,等她醒来时已是深夜,她歪头便看到了身旁打瞌睡的蓝问真,她素白的脸上疲态尽显,此时才能看得出她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逍遥张张嘴,还没等开口,蓝问真就睁开眼,有些迷迷糊糊,倒豆子般道:“醒了?你是情急攻心才会晕倒。你可知你经脉怪异,不同于常人,还有胸痹之症(心脏病),这病目前无法根治,只能将养。是以,你以后要切忌大喜大悲大怒,否则会消减寿命,可记住了?”
逍遥当时有些怔愣,茫然地点了点头,目送着蓝问着和她的搭档络腮胡吕信离开了芳兰院。
这是逍遥第一次听到有关自己身体确切的诊断,她知道自己先天不足,从小就吃花访微给她调配的汤药,还每日浸泡药浴,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身体虚弱了一点,却没想到竟是严重到药石无医。
花访微不可能不知道她的状况,可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忧,就连村中其他人对她的态度也没什么与众不同,甚至教她轻功的狄狄还带着她和孩子们上树掏鸟,下河摸鱼,背着她跳崖都是儿时每天发生的常事。
她这知道胸痹之症需要静养,可她从小到大如此上蹿下跳却没有任何人阻止,她完全与其他孩子没有不同,唯一的一点是,她不能习武。
村中其他孩子都可以,只有她不能,这是村长老头下的死命令。所以没人明着教她,都是在日常生活中,潜移默化地教她一两招而已。
“不能习武……”逍遥看着手中的软剑喃喃自语,“胸痹是我不能习武的原因么?”
“呦,还以为你死了呢,真可惜。”
一道张扬娇媚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逍遥抬头望去,见几个人硬着夕阳从竹林外缓缓走来。
为首的男人一袭白衣戴孝,夕阳秾丽给他染上血色,模糊了他俊朗的面容,让他看起来诡谲如妖。
阙从洲是逍遥见过最好看的人,虽然他道貌岸然,又心狠手辣如同蛇蝎,让逍遥恨得咬牙切齿。
她不愿再看男人,偏过眸子就瞧见了站在他身旁的蝶衣和一个婢女。
大概有两天没见过蝶衣了,她跟从前比起来有了些变化,许是有人撑腰,她的张扬便不再内敛,褪去婢女的服饰,穿着一身精致的锦衣,如同一个真正的贵小姐般,傲慢快要从眼角眉梢飞出来。
刚刚出言不逊的就是她。
只见蝶衣微仰着头斜睨逍遥,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盟主规定了,要两人同行互相监督,你摆脱大公子,一个人鬼鬼祟祟跑这竹林里做什么?”
逍遥甩手将软剑缠回腰间,没什么表情道:“关你屁事。”
“你!”
蝶衣显然没想到,逍遥现在装都不装了,顶着欧蝉枝那张娴雅柔美的脸,粗俗无比的字眼张口就来。
逍遥不理会一点就炸的蝶衣,定定地望着阙从洲,她想起了昨日在她推测凶手时那突然蓬勃的杀气,以及那些探究的目光。逍遥知道,她的异常已经引起旁人怀疑了,此地不宜久留,她需要尽快解决问题……
收敛心神,逍遥眸光在二人身上扫视,玩味道:“你将她纳入房中了?”
阙从洲冷冷吐出两个字:“并未。”
逍遥“哦”了一声,扭头就走。
蝶衣皱眉:“你去哪!”
逍遥头也没回:“关你屁事。”
蝶衣脸皮颤动,被这四个字气得不清,她抬脚就想追上去,却发现逍遥走的那个方向是竹林的西南方。
“那里……”蝶衣打了个哆嗦停住脚步。
之前她听婢女说过,有两个绝顶高手和那个刺杀盟主的魔教徒,都是在竹林中被人残忍杀害,具体方位就是西南方。
众人都觉得这偏僻的竹林诡异不祥,所以没人再往这边走,更别提往深处去了。
蝶衣薄唇紧抿,就这愣神的功夫,身旁的阙从洲已经跟上逍遥的脚步,快要消失在那竹林深处。
蝶衣心一横就想跟上去,怎料她身后的婢女连忙拽住她的袖口,瑟瑟道:“姑娘,咱们回去吧。”
眼见那二人脚步快极,已经没了踪影,蝶衣冷哼一声,甩袖逃也似的离开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