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世良身形一顿,轻笑一声,站直了身子:“欧小姐这话从何说起?” “招式,”逍遥扶着心口,小步挪到一个圈椅旁,软软地坐了进去,“赤仙楼的人功法诡谲。” “他们靠着刀鞭变幻莫测的形态,和软铁鞭弹出时瞬间的冲力打得敌人措手不及,让人摸不清下一击是刀还是鞭。” “是以,他们绝不会像刚刚那两人一样,只以鞭的形态进攻。” 严世良看着她的眸光中染上了三分欣赏:“欧小姐看得很准。” “我看人也很准,”逍遥神色一凛,蹭的站起身,“我看得出,严大人也不似传闻般刚正不阿,反而是个阴险小人!” 严世良被骂得一怔,向来冷淡的神色出现了一丝裂痕。 逍遥走到楚楚身旁,轻轻踹了她一脚:“他们根本没死!那两个杀手也是你派来试探我的!” 躺在地上装死的楚楚等人,见此一溜烟站了起来,抹了抹脖子上的鸡血,对着逍遥行礼道歉。 严世良也躬身作揖,歉意万分道:“出此下策,实在是万不得已。赤仙楼向来爱使鬼魅伎俩,我等怕他们劫持了小姐,狸猫换太子别有所图。在下不求小姐原谅,只求小姐宽恕。” 逍遥眼睫颤动,把升腾而起的心虚咽了回去。 这次她不再假装柔弱,而是面无表情地走到严世良身边,沉声道:“严大人,请你抬起头。” 严世良听话的抬起脑袋。 逍遥见此,扬起右手用力打了过去。 “啪!” 这一巴掌清脆又响亮,震得众人愣在当场。 严世良被抽歪了头,消瘦的脸颊霎时通红一片,他却依旧没什么太多表情,只是再次作揖道:“小姐仔细手疼。” 逍遥指尖颤动,心中暗骂道:这死人脸的颧骨未免太硬了,刮得她手心生疼。 冷哼一声,逍遥踱步离开了戒律房。 严世良眸光追她而去,带着耐人寻味的深意。 等逍遥走远后,女捕快楚楚才开口道:“大人,欧小姐在危急关头,口音似乎变了。但并非蜀中口音,也未见她使用唐门暗器,应该不是青龙寨匪徒口中的女子?” 说着,楚楚迟疑道:“而且她手指素白,手心光滑并无胼胝(老茧),属下斗胆猜测,她应该不是那个用牵丝刃绞碎杀手内脏的人。” 严世良斜睨着她:“楚楚,干我们这行,感情用事会让你失去判断与公允。” 楚楚忙道:“属下知错!” 严世良“嗯”了一声,纤长的手指碰了碰逐渐红肿的脸颊:“再说,急什么,到了白鹤山庄,就真相大白了。” 接着他话音一转道:“你去替他们安排住处,明儿一早上路。” “是!”楚楚领命离去。 * 深夜。 安州城衙门的客房内。 逍遥挑灯而坐,蝶衣猫在门后、窗后观察了许久,确定没人偷听后,她才坐到了逍遥身边。 “你做事未免太不干净了!简直是破绽百出!” 逍遥撇嘴,任由蝶衣气急败坏地骂她。 她心知自己多少有些莽撞,不但在青龙寨匪徒面前露了面目,还与杀手搏斗时用了牵丝刃,留下的证据足以让严世良实锤她。 幸而她现在变了身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有些懊恼道:“下次绝不会如此。” 蝶衣没好气地叹息一声:“他们怎么试探你的?” 逍遥将白日的事挑挑拣拣,复述了一遍:“……后来我直接戳破了严世良做的这场戏。” 蝶衣眉头紧蹙:“这根本不是我家小姐能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 逍遥瞥她一眼,幽幽道:“早在被带回衙门的路上,他们就已经看出我跟传闻不一样。那就索性坐实这个印象。反正我现在是出身藏剑山庄的大小姐。” “从世家大族走出来的人,被千金万银、神兵秘籍调教着,怎么可能真的是个花瓶?” 蝶衣哑口无言,似是陷入了某个回忆,她喃喃道:“你说的没错……” 见她这副样子,逍遥神秘兮兮地笑道:“我今天,还打了严世良一巴掌。” 蝶衣:? “我怪罪他以我的命来试探我……啪的一下子,把他脸都抽歪了,手可疼了。”逍遥噘着嘴,揉捏微肿的手心。 蝶衣忍俊不禁:“倒打一耙的功夫倒不错。” 接着她又道:“行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