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炽烈,让她浑身不舒服,她有意无意地瞪回去,眼中带着排斥与警告,可这男人却更加肆无忌惮了。
而那阙昌似是对一切无所察觉,哈哈笑着夸她英姿飒爽,令人刮目相看。
有那豪爽的侠女当场就起身敬酒。
逍遥无奈,赔着笑和众人举杯痛饮。
酒过三巡,逍遥面色微红,恬淡的笑容染上了一分醉意,显得格外慵懒。
眼波流转间,意外和身旁的阙从洲对视个正着。
他的眉眼很精致,眼瞳很黑,可是在灯火的照射下,在某个不经意的角度,他的眼眸似乎又变得殷红如火。
逍遥缓缓眨眼。
上辈子看到的,是这样一双眼睛吗?
不是。显然不是。
两世,阙从洲的眼睛没有丝毫变化,却又有很大不同。
上一世的阙从洲,把盛气凌人、把疯狂“写”满全身,一双眼睛看人时如同看蝼蚁。
这一世的阙从洲很平淡,他没有任何情绪,仿佛不会再有任何事能够牵动他的心神。
那是一种历尽千帆,看透世间一切后的麻木与冷漠,他的心如一望无垠的冰,干枯死寂,在冰层下翻涌的是无数不可宣之于口的秘密。
这种神情,逍遥只在百晓生钟离先生的脸上见过。
那个老头半只脚踏进棺材,这一生见过无数恩恩怨怨,他厌烦了红尘,厌烦人类。
可阙从洲如此年轻,不过二十出头,他又是为什么?
阙从洲不会告诉她,他深深的看着她道:“不一样了,很好。”
这话似是别有深意,不知是在说她,还是其他让人无法琢磨的东西。
逍遥直觉此人知道了她的秘密,但他并不遮掩,
逍遥歪歪脑袋,眉头皱起,张张嘴想说:“你才是不一样了。”
后背突然一痛,逍遥知道是蝶衣在拿手指头怼她,提醒她不要多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糊弄过去,就听到对面一阵骚动。
转头望去,是阙天晟喝多了。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对阙昌笑嘻嘻道:“阿爹,儿子醉了,未免讨人嫌这便退下了。”
盟主阙昌看着他慈爱道:“去吧,回去记得喝碗醒酒汤。”
听罢,阙天晟也不理会其他人,自顾自地倚在小厮身上离席了。
他走了没一会儿,聂夫人便开始坐立难安,阙昌看得出她是担心儿子,便温柔又有些不舍地对她说:“你去看看阿晟吧,然后直接回房休息去就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听到阙昌如此说,聂夫人展开了今天晚上的第一个笑,那笑容幸福中还带着些少女的娇嗔。
本要去看望儿子的她,倏地摇摇头:“阿晟大了,能照顾自己,妾身想陪着老爷。”
逍遥挑眉,她看聂夫人总是面带忧愁,还以为这夫妻二人感情不和。
在又喝了一杯后,逍遥故作头晕地晃了晃,还没等她说什么,一旁的楚楚直接出声道:“盟主,欧小姐不胜酒力,我送他回房去。”
阙昌摆摆手:“去吧去吧。”
于是楚楚就半搀半服地将逍遥带出了来去院。
提灯的两个婢女走在前方,不远不近,缄默无声地引路,见周围没有外人,逍遥索性直起了身子。
楚楚笑道:“我就知道你是装醉得。”
逍遥叹息:“我实在不喜欢这等场合,若不是怕失礼,恨不得不入席。”
“巧了,我也是!唉,一直要冷着脸端架子,可把我累坏了。”
“难怪你不怎么说话。”
就在二人闲谈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几人回头,见是个穿着捕快官服,膀大腰圆的壮汉。
逍遥记得他,他是严世良的手下。
他对着逍遥见了一礼,接着对楚楚道:“随州城来信,说是出了命案,请严大人出手帮忙追凶。严大人让我来问你,你是留在这儿,还是要同去。”
听到凶案楚楚眼前一亮,刚想答应又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逍遥,然后对那壮汉说:“你去告诉严大人,我暂且不——”
“她去。”
话被打断,楚楚一愣,看向了逍遥:“蝉枝……”
逍遥柔笑道:“你可是担心我?”
“是。”
“这是白鹤山庄,也是我未来的夫家,莫要担心我,你自去做自己的事。”
“好吧,”楚楚无奈地点点头,随即将腰间一把匕首塞进了她手里,“人多是非多,尤其是有这么多江湖人在的地方,定会发生些什么,你要保护好自己。”
“好。”逍遥握紧了那匕首,心中暖意丛生。
“那我就走了,没两天就能回来啦。”
楚楚和她道过别,随着那壮汉逐渐远去。
逍遥目送她,在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回过身,正想随婢女的指引回房,不料竟看到个不速之客。
阙天晟不知何时背手站在了她身后,前方那两个引路婢女早就跪在地上叩头不起,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过。
“是蝉枝小姐呀。”
阙天晟的嗓音低沉,叫人名字时声线拐着弯,懒洋洋中带着丝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