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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天晟(2 / 2)

蝶衣到底要做什么。

这么想着,逍遥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一瓶毒药,这是她身上仅藏着的一瓶,剩下的都在包裹里,一直藏在欧蝉枝的马车内没拿出来过。

她将匕首和毒药并排放在桌上,思索片刻后在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

逍遥眼眸微眯,站到了窗边远远望向云鹤阁,想看看那边的情况。

此时那阁楼正亮着灯,树影婆娑后,一个高手的人影从窗前晃过,若没猜错那正是阙从洲。

逍遥凝神看了一会儿,忽地一愣。

回想蝶衣站在窗口的样子和神情,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

深夜,月黑风高,星疏灯稀。

芳兰院内传来“吱嘎”一声,那声音细小缓慢,好似只是风吹过窗棂。

然而细看过去,是一个人影踩着窗沿从里头翻了出来。

正是逍遥。

她穿着一身不打眼的黑衣,戴着头巾和面巾,将自己捂得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她抬头望向云鹤阁。

阁楼有两层高,二楼似乎是书房,彻夜亮着灯。逍遥隔着重重树影观察了许久,阙从洲一直坐在那窗边读书,服侍他的小厮每隔半个时辰来为他换一次茶。

确认阙从洲的位置所在,她一个纵身消失在原地,避着守庄护卫几个起落后无声地落在了屋顶。

她掀开一片碧瓦,打眼一看心中微惊。

刚刚明明看到阙从洲坐在窗边的影子,没一会儿的功夫,这屋中竟只剩一个打着哈欠的陌生小厮,正收拾散落在罗汉塌上的书籍。

奇怪,难道这一整晚她都看错了?

逍遥等那小厮灭灯后,屏住呼吸翻下了房顶,趁房门未关钻了进去。

小厮只觉得一阵风略过,回身看去什么都没有。殊不知逍遥正如鬼魅般贴在他身后,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响动,她庆幸狄狄教她的轻功玄妙无比,不需强大的内力,就能达到其他功法无法达到的境界。

逍遥藏在暗处看着小厮下楼,紧接着楼下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随之就是一片寂静。

她如同一只猫垫着脚尖,凝滞般站在屋中,屏息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有其他人的呼吸声。

逍遥没敢放松,谨慎地在这不大的屋中转了一圈,发现阙从洲当真不在。

她不信邪地吹亮了一根火折子。

借着微弱的光,能看到屋中空荡,除了书桌书架,和靠在床边的罗汉榻,就剩满墙的书画了。

朴素得连个盆栽都没有。

逍遥正想去搜其他房间,突然瞥到一副画的落款,仔细看去竟是书竹老人的印章。

逍遥微惊,驻足去看,暗道奇怪:“那位圣贤不是早就亡故了,怎么这画看笔触竟是新画的?”

假画?

“造假竟造得如此出神入化,连印章都跟真迹一模一样,真是个……狗东西。”

逍遥对阙从洲的厌恶更上了一层,但也心知现在没时间细究,于是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把整个阁楼都探查了一番,却丝毫未见阙从洲的身影。

逍遥无奈,飞身掠走。

今晚她定是要杀阙从洲的,但与此同时她还要做另一件事——教训阙天晟。

阙天晟的院子不难找,灯火最亮,看着最奢靡的那一处便是。

逍遥蹲在后窗下,听到屋中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道:“不会的,您是盟主亲儿子,他怎么会不重视您呢。”

“亲儿子,呵,狗屁的亲儿子。”

阙天晟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隔着老远逍遥都听出了他的怨气。

想了想,逍遥悄悄冒头看去,阙天晟正歪在榻上,怀里搂着个美娇娘。阴影中,他那阴鸷的眼神活像是恶鬼。

“他怕是只把阙从洲那个野种当成亲儿子。否则,为何把我关在这山庄,却带那野种去围剿魔教,帮他立功扬名,帮他宴请四方。”

“这……”女人迟疑了,不自信道,“许是盟主怕您遇到危险呢?”

阙天晟似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用一种狠戾到像是要把人嚼碎的语气说道:“野种就是野种,和那个贱女人一样,下作不堪……”

女人惊叫一声:“您,您弄疼奴了。”

她语气慌乱,显然不对这种秘辛不想知道太多。

阙天晟被她一打断,也自知失言,缓缓垂下眼帘看向了女人,那冰冷的眼神把女人吓得当即就滚到地上,五体投地地跪在了他脚边。

阙天晟直起身子,神色晦暗不明,忽地他笑了一声:“不过没关系,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听到这句话,女人纤瘦的身子不住颤抖起来。

她知道自己今晚怕是凶多吉少了。

微微抬头,果然看到阙天晟拿出了一条鞭子,那鞭子带着倒刺,刺上还带着已经干涸的暗红血迹。

女人被吓得不住磕头:“我不会,不会说出去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阙天晟并未回应她,反而饶有兴趣地凝视着她的脸,缓缓道:“你和那欧大小姐,倒是有两分相似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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