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间回到主卧,看了一眼床头插着的鲜花。 自打萧钦时每日一大早去宫里送折子听教诲开始,这瓶子里的花就一天一换。 他是在御花园看到的私会? 万万没想到,千防万防,居然被他撞破了宫中阉人的幽会。 那为何要每日都去? 第一次没看尽兴?所以后来又去蹲点? ……这倒是萧钦时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穆云间轻轻磨了磨牙。 他早早清洗上了床,将近子时的时候,萧钦时从书房回到了主卧。 进门的时候,他抬手摸了摸今日被打过的头,心中有些不快。 穆云间最近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给他提许许多多的要求,还不许他凶他。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项更加有情趣的事情,他还不乐意配合。 他没有进门,而是在门外来回踱步。 思考那个如何都想不通的事情…… 给老子x是你的福气……x…… 怎么x呢。 “萧钦时。”门内传来声音,萧钦时回神,答应了一声:“你还没睡。” “进来。” 萧钦时缓缓走进去,穆云间正侧躺在床上,床畔冰块散发出阵阵的寒气,他只穿了一个简单的白色里衣,乌发如墨,容颜无暇。 萧钦时情不自禁地朝他走去,爬上去躺在他身边,道:“怎么了。” “都半夜了,在外面晃什么。” 萧钦时试探地伸手,发现他没有抗拒,便将人搂在了怀里,道:“我只是在想事情。” “什么事?” “我们还有十日就要成婚,我想着,新婚之夜可能跟我们之前想的不太一样。” 穆云间仅有的那点困意都消失了,他主动朝萧钦时贴了贴,轻声道:“哪儿不一样?” “就是……”萧钦时又来看他胸口,给穆云间伸手拍了一下,才不甘不愿地收回视线,直截了当地道:“你为什么不许我碰那儿。” “萧钦时,你不要学些乱七八糟的。” “可是我觉得他们那样做的才是对的。”萧钦时拧着眉盯着那里,像是要把他衣服烧出两个洞,道:“他们没结婚都能做的事情,为什么我们不能?” 穆云间还没来得及说话,萧钦时就忽然抬眸,阴郁双目盯紧他的眼睛,道:“你说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故意不许我碰的。” 他想起穆澈那日要给他龙阳册的时候,对方突然冷下去的脸。 陡然感觉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就在这时,嘴唇忽然被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萧钦时转动的大脑顿时停止,全幅心神都被面前的人吸引。 “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在怀疑我的心……”穆云间看上去有些难过:“是我话说的不够清楚,还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萧钦时怔了一下,表情也有些 受伤,道:“没有……我就是想试试新学到的……” “今日拒绝你是因为青天白日,你若晚上提,我自然不会拒绝。” 萧钦时立刻朝他贴来:“那现在行么。” “……” 穆云间这一觉足足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还能明显感觉到胸口的不适感。 忽略了这些感觉,他换上轻薄的衣衫,坐在镜子前,望着里面的自己,脸色又是一僵。 一刻钟后,桌前多了一卷开封的纱布。 穆云间重新换好衣服,走出了太子府。 萧钦时忙着的时候,他也没有闲着,一边要督促穆澈多多上心明都的商业,一边还拿了纸笔,在巩紫衣的陪伴下计统计明都究竟有多少小乞丐。 苦谁都不能苦孩子,国家的未来是在下一代身上,这是穆云间打小就接受的教育。 北境打了三年,死伤无数,这些孩子多是在战乱之中成为孤儿的,他们失去了父母的照料,理所当然要由当朝负责基本的生活起居。 否则孩子们打小混迹在市井当中,大一些可能是小流氓,十几二十年之后,就可能是祸国殃民的流寇。 但其实穆云间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他只是一个平头百姓,从未跟人学过要如何治理一方。 以他的眼界,也只能看到这一些,以他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这一点。 差不多统计完成之后,穆云间便带着自己记录的笔记,一路去了明宫。 虞昭接手北境的政务之后,亲力亲为的事情也有很多,每日会会见北境各色官员,听其报备各个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