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只停了一天,虚空之中乌云重新笼罩下来,轰鸣的雷声过后,转瞬间雨声连成一片,狂风卷着雨丝砸下。 司黎与容九阙连忙跑向灵脉前不远处的洞穴中。 此刻距离他们进去,已经过了半个月。 司黎漫不经心地用木棍泛着篝火里的番薯,这还是晏行寂走之前放在她乾坤袋中的。 她撕开番薯的皮,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刚烤好的番薯烫的她止不住的呼气。 那番薯不知为何不太甜,只有外面一层熟了,内里依旧有些生硬。 没晏行寂烤的好吃。 司黎一边小口咬着番薯,一边望向雨幕。 不远处,那连绵的灵脉依旧发着耀眼的光,是这昏暗的天际中唯一的光亮。 唉…… 她不由得叹气。 身边递过来一个用油纸包裹的东西,司黎怔然看去。 里面躺着裹着细糖的糕点,散发着清甜的气息。 容九阙抬了抬手,“阿黎尝尝。” 司黎有些无奈,也不知容九阙哪里来的这么多东西,这几日她每天都有吃食。 她捏起一块糕点入口,颇为捧场地眯起了眼:“很甜。” 容九阙也笑,“阿黎喜欢我便多买些。” 司黎只是笑着点头,继续捧着手中的番薯小口小口咬着,目光茫然地看着跳跃的篝火。 瞧见她这副模样,少年看了看洞穴外连绵的大雨,笑意凝滞,收回了递到司黎眼前的油纸。 已经半个月了,始终没有动静。 不知是生是死。 他看了看身旁的少女,司黎这几日看上去没心没肺该干什么干什么,可目光却总是无意识看向那灵脉。 他陪着她一起,在这里守了半个月。 木柴燃烧的时候发出噼啪声,石壁上跳跃着火焰的形状,少女的轮廓在火光的映衬下有些柔和。 容九阙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问出了口:“阿黎,你在担心晏行寂吗?” 司黎顿了一瞬,随后摇了摇头:“我不担心他,他会回来的。” “……为何这般笃定。” 司黎解决完手里的番薯擦干净唇角,又往那火堆里添了根柴。 “他从来没有骗过我,答应我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二百年前是这样,二百年后依旧是这样。 晏行寂说他们不会有事,那就是不会出事。 纵使晏行寂这人有时候自大狂妄,但他有这个资本,他说的话、承诺过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 容九阙沉默着,洞穴里只回荡着噼啪的木柴燃烧声和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许久之后,少年的声音却突然出现: “阿黎,你可以说一下,为何你会从‘阿黎’变成‘司黎’吗?” 阿黎是青霄剑宗上上任宗主的女儿,先宗主是阿黎的叔父,她是青霄剑 宗的大师姐。 她为何会变换成另一副模样,为何会成为司黎,岐山冰莲打造的那副身躯,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司黎不可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根本不知要如何去解释这一切,当年死遁的她从未想过会有被认出来的一天。 她要怎么说呢? 说其实这是一本书,在原书中根本没有阿黎这个角色,是因为原书烂尾,才安排进了一个叫“阿黎” “➽()” “阿黎。”少年的声音有些低沉,“我只是有些难受,是不是二百年前我们没有先遇到,这辈子便只能错过了。” 司黎看过去,容九阙的侧脸线条模糊,长睫垂下,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有些蔫蔫的颓废。 她无奈开口:“有些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了,我与晏行寂不会再有可能,与你……也不会,与遇见早晚无关。” 司黎下颌抵在膝盖上。 她在原世界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从小孤身一人长大,却一朝猝死被送到了这里。 她被困在这么一个陌生的世界,被迫走那些剧情完成任务,为了活命做了许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她想重新做回自己。 与晏行寂、容九阙无关,她只是想做司黎罢了。 青霄剑宗的掌门夫人、妖域的妖后,都不稀罕。 可这些话不能说出来,太过惊世骇俗。 容九阙却有些接受不了,少年怔然愣神,目光茫然漫无焦点。 他有些不甘心:“就真的……不会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