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东镇隶属清平县,在丰宁郡内,但是饶和县却在五安郡,两郡相隔甚远,坐马车的话,也得四五天才能到。
四五天的时间,一家人需要的干粮不少。
当天晚上,徐老太又开始烙饼。
这一次不只是地瓜饼,徐老太还烙了不少白面饼。
临走之前,小天宝让小金给时斌捎了信,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去向。
省的到时候京城回信了,时斌找不到她。
将小金放走,一家人分了两辆马车上路。
这一次的马车不是那种小马车,而是大马车。
里面非常的宽敞,被徐老太和赵桂枝、李氏她们布置得也非常的舒适。
毕竟他们这一路上很可能要露宿荒野,这马车也得当帐篷用。
将路上需要用的东西都搬上了马车,不止有干粮,还有一些生地瓜和生土豆,徐老太甚至还带了几个陶罐。
原本徐老太是想将小天宝抱进马车的。
可是她的手刚伸进小天宝的腋下,糊糊就过来了。
尾巴卷着小天宝的腰,将人直接放到了自己的背上。
“唉!糊糊!你给我回来!这次真不能带你一起去!会吓着人的!”
徐老太伸着手臂,想要将糊糊叫回来。
大手耳朵抖了抖,糊糊甩着尾巴,假装自己听不懂人话,一扭一扭地朝着谷外走去。
看见它这般做派,徐老太哭笑不得。
转头看向徐老蔫儿,“嘿!这虎崽子,还假装听不懂我说话!”
套好了马车,正在检查绳套的徐老蔫儿听见老伴儿的话,转头看向了驮着小天宝离开的大老虎,也跟着笑了一下。
“算了,糊糊早就不是从前的小老虎崽子了,它不想听,咱们说什么也没用啊!它要跟着就跟着吧!现在世道乱,有它在,说不定咱们这一路还能顺畅一些。”
认同地点了点头,徐老太也不再阻止,挎着小包裹上了马车。
等所有人都上了马车,驾车的徐老蔫儿一抖手上的缰绳,“驾!”
不用多大声,小枣儿便迈步朝着谷外走去。
跟在后面的赵大狗架着的马车紧随其后,也跟了上去。
踏雪踢踏着小马蹄子跟着老爹踏云走在了最后面。
快要出村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小天宝看见了出诊回来的季大夫。
在徐老太面前都我行我素的糊糊,在季大夫面前却异常的规矩。
老老实实地停下脚步,等季大夫在自己的大脑袋上撸够了,才甩了甩脑袋。
看见徐家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看就知道这是要出远门儿。
刚想开口和徐老蔫儿询问一番,还没等说话,就被掀开马车帘子的徐老太看到。
只见徐老太大手一挥,徐大柱便从车上窜了下去。
下一瞬,季大夫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力抬起,双脚便离地了。
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连带着他的药箱,已经进了马车了。
“季大夫,看见你真是太好了!正好我们要去饶和县,还请你和我们一起出一趟诊了。”
如果是别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他擒上了马车,季大夫是一定要翻脸的。
但是老徐家不一样,他们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
一听是要出诊,还是去饶和县出诊,季大夫非常疑惑。
“饶和县?这么远!你们是在饶和县有患病的亲属?”
手上摸着昨日被孙路带回来的那只破旧的荷包,徐老太叹了一口气。
“是我那可怜的三闺女。”
听闻要诊病的竟然是徐三柳,季大夫也皱起了眉头。
在他的印象当中,徐三柳是个温婉内向的小丫头,不管是家务活儿还是地里的活儿都是一把好手,平时不太爱说话,却最爱笑,每次见到她,都是一脸笑呵呵的模样。
“竟然是三柳那丫头!说起来,我也好几年未曾听到她的消息了,她不是嫁给了云桥村的朱俊吗?怎的去了饶和县?”
说起这个,徐老太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又摸了一把手上的荷包。
“都怪老娘当年眼瞎啊!”
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徐老太才接着说。
“这话呀,得从当年给三柳议亲的时候说起了。”
原来当年徐三柳未出阁的时候,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好姑娘。
她性格好,又勤快,长得也是小家碧玉,所以当年上门的媒婆就特别的多。
稍微夸张一点儿,真可以说是上门说亲的媒婆都快将他们家的门槛儿都踩烂了。
可就是这么多来说媒的,徐老太还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同村的李壮不够英俊,和义村的刘忠不够壮硕,泉许村金自来太矮,盛清村的高广义太穷······
总之,这么多人里面,就是挑不出来一个满意的。
而对于自己的婚事,当时的徐三柳也是没有主意的。
虽然每次有媒婆上门,徐老太也都让她出来听一听男方的情况。
可是每次她都是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从来也没有放在心上的。
有爹娘为她把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娘给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