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万分满意,果然非寻常女子,国宝穿在她身上,才可将华彩之处彰显得淋漓尽致。于是,她从袖内掏出一根翡翠簪子,递于媚娘。 “这是哀家送你的贺礼,年轻时母亲所赐,你现贵为公主,就当作陪嫁吧。”拿过簪子细看了看,将它插于媚娘发间。 “簪子挑人,连我都不宜佩戴,却偏偏挑上了你,衬得很。那金世子好福气,人财两得,你说世上哪有这样好的命呢?” “太后此言是为何意?” “他不该有这样的命。你,也不该让他有这样的命,懂吗?”太后又拔下簪子交到媚娘手里,紧紧的看着她,看得她心慌,看得她跌坐在地,硬生生掉了两滴泪。 “正如你先前所说,这都是命。你的命、驸马的命、许大人的命、本宫的命、我大宋朝的命皆在于此了。”隔着簪子,捏紧了媚娘的手,呼吸凝聚,两个女人的心都在颤抖。 驸马府 得知仕林即将随军远赴边关营救,公甫也执意要回钱塘,姣容扭不过他,碧莲和晓柔只得收拾包裹,好在孩子们乖得很,不曾吵闹,挤在一块儿睡觉。晚膳过后,仕林独坐书房,未点灯,借着一席月光,盯着香炉里溢出的妖妖娆娆的烟,如山里旁晚燃起的炊烟,总是他归家的指引。 这天,一如往常,背着诊疗箱,从百姓家里出来。忽听到一阵叽里咕噜声儿,低头望向扁平的肚子,便加快脚步。近家门,他习惯性的抬头,未见囱口出烟,佳人笑迎。而是一排兵将站立在外,将院子围了一圈。 “媚娘。”他放下箱子,直往里冲,兵拦住他,刀对着。 “仕林,你回来了。”媚娘从屋里奔出,紧紧拉着他的手臂。 “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有,碰见几位将军说要找你,才开了门让他们入内等候。” “找我?”见她无事,便松了口气,看了看周围的兵,心里疑惑起来。 “许大人,末将有礼了。” “是……田将军。” “正是。末将今日奉皇上旨意,特来找许大人,有要事恳请,不知许大人是否方便说话?”田飞瞄了眼旁边的媚娘。 “请将军里面说话吧。”皇上派来的,必有要事,仕林立刻随同进屋。 媚娘奉了茶就退出掩上了门。田飞将来意及详情向仕林道明,劝解一番后便带兵离去。许久,媚娘再次推门而入,室内一片静默。 “要走了?” “明日上京。”听之,她垂下了眼眸,转身入了里屋,仕林轻叹一声,呆坐了片刻才起身进入,媚娘已在收拾包裹,他停住她的手,停了会儿,有两滴泪落在他手背上。 “媚娘……” “衣裳都收拾好了,路上冷,记得多穿。还有些银子你带着,还有……”未说完,被仕林揽入怀中。 “你要照顾好自己,等着我回来。” “仕林,我想……” “不行,你就呆在这,哪儿也不要去。” “可是朝廷有意,我不去就是抗旨。” “你并未在诏文内,不算抗旨,我已经回绝田将军了。” “可是固安和啸山等着公主救命,我去绣彩锻,也是去救他们,我要去,让我去。”媚娘抬起头,抓着仕林双臂,殷切恳求。 “天底下不止你一个会刺绣,你不去,他们还会找别人。” “我在行,救的是我至交,更要去啊。” “媚娘,我不是不让你去救人,只是路途遥远又太危险,进宫不知吉凶,安儿和啸山生死未卜,我不能再让你去冒险,懂吗?”仕林反抓住他的手,捏得过劲,媚娘忘了疼,伴着泪随他一同纠结在心。 “我不怕,再多危险我都不怕。” “别说了,总之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仕林突然毫不犹豫的打断她,眼神异常坚定,令媚娘不再争辩,缓缓垂下手,无声的踱出房门。 ‘媚娘,对不起,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再连累你。’等她走后,仕林才暗暗说道,又深深的叹着长气。 那夜,雪下了整整一宿,积得有两尺高,走路十分困难。军队不能耽搁,前排的士兵用刀挥雪开路,其余则上马,仕林来不及向媚娘告别,拿起包袱就上路了。行至半山,他掀起车帘看窗外,忽见远处树丛里有白影晃过,疑是眼乏,揉了揉,再望去,即刻大喊: “停车,快停车!” “许大人,出什么事了?”张骥闻声走近询问。 “快点停车,快停!” “停车!”田超发令,马车刚停稳,仕林立即跳下,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