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康门。
离城门还有一里左右,城头上的守军就看到一只只由火把组成的长龙在向京城进发。
“那是什么?”
“听,好像是人喊马嘶声。”
“你们细瞅,在瞧瞧他们炎把下的人影,马影,是不是像一辆辆大车组成的车队?”
“你别说,还真像!”
“不是吧,好像太子派进京的车队刚刚从城里离开。现在又来,莫非他们在城外又呆不下去了,不得不被撵得进城?”
“都别说了,派个人出去瞧瞧,看看这支队伍是什么成色!”
很快,有人被派出了城。
没等对方回来,城头上的守城卒里,突然有人问。
“要是他们又是那支车队,咱们怎么办?是放他们进城,还是不放进城?”
“最近城外也没什么大队人马了。估计是那伙人的可能性极大。”
说话的是守城卒里的一个小队长。
“头儿,要不要打个赌?”
有士卒笑着道。
小队长瞪了对方一眼。
“打什么赌?我瞧你们一个个就是闲地!马上派个人去将军那里报信。放不放进城,可归咱们这些大头兵管。”
众士卒被小队长说得有些挂不住脸。
有人不服气道:“伍长,我猜,对方一定是太子派
进京的那支队伍。而且我赌他们这一次还得倒霉!”
那伍长一瞪眼,“你们这群混帐,还真信了军中流言?”
“伍长,谁让那些流言瞧着挺像那么回事的!您要不要也跟着咱们赌一赌?”
守城卒里,有人玩笑地说了个赌字。
这话一出口,这些守城头的士卒一个个顿时兴奋起来。
“伍长赌一赌嘛,咱也不压多少钱,一人几个铜板,凑个趣嘛。”
那伍长刚要斥责这说话之人,就看到他手下的兵,和另外一些伍长,什长的兵一个个的都露出兴奋之色。
顿时,伍长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底下的人越发激动。
“来来来,压太子军队轻松进城的一赔十。压太子军队进不得城的一赔十五。压太子军队进城能呆一个时辰的,一赔二十。压太子军队进城半个时辰就被撵走的,一赔一!”
“不是,太子的人马进京多久都能赌了?”
“哈哈哈哈!逗个乐子!快过来,都到张三这边压!”
“我赌一个时辰。就被撵出城!”
“我赌半个时辰。”
“我压太子军队进不成。”
“我压太子军队能进城,但呆不了半个时辰,就要被撵走!”
“还有我,我压……”
一群大头兵
在一个赌性十足的人面前凑趣。
这帮士卒的头头们,像刘伍长,张什长,赵伍长什么的,就站在一起往远处眺望。
几人边看,边细细低语。
“王赌棍那厮也真敢做庄。半个时辰?他们那么大的车队,能在半个时辰内进城门吗?
这岂不是说,车队走到一半,就要被撵回去吗?不是,真要这样的话,那太子也太没面子了。”
“你才想到啊。将军到这时都没上来,可见是不想给开城门。
但是又没传令给咱们严防死守。可见对方要是拿出的理由够充分,就会放行。他王赌棍也是真敢说话啊。”
“你怎么知这是老王自愿办的?我倒觉得,他不定给上头哪位办差呢。”
“你是说,军中谣言,大皇子和四皇子出手对付太子?不过姓王也是真敢干!
呵,半个时辰,这种事放到老子这儿,连想都不敢想。那些贵人可是真会玩啊!”
张什长忍不住咂舌。
“张哥你是不知道,姓王的说这个时间是有原因的。
半个时辰后,天光大亮。因登闻鼓升起的朝会差不多该下朝了。
如果散朝,你说百官中,大皇子和四皇子的人多呢,还是太子在百官中的自己人多?”
在场之人就算不懂朝
政,光从二对一来看,也知太子胜算不大。且这些年,太子在京中属实没多大势力。
“唉,看来这支人马又要被收拾了。可怜啊!”
张什长有些感叹地道。
赵伍长一脸诧异地看这两人。
“不是吧,你们还真信了咱们军中的流言?”
“那是,无风不起浪。你瞧瞧咱们军中的流言吧。
大殿下和四殿下瞧太子不顺眼,把太子派回来的人像狗一样撵来撵去?
这不是真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张什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赵伍长脸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