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意识到平日弹琴玩闹的生活多么可贵。 桑枝背得还算流畅,她在憋完最后一个字,终于小幅度地松了一口气。 正等着师尊开口,但是师尊却一言不发,只是在看着她。 那道幽幽打量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桑枝莫名紧张起来,她稍稍低下头,避开了柳寻芹的目光。 柳寻芹淡淡问道:“那日我昏迷不醒时,越长老让你救人,你为什么再三推辞?” 桑枝心里一突,她头点得更低了:“弟子水平有限,修为不如师尊,怕……” “修为?”柳寻芹蹙眉道:“别找这种推辞的借口,你糊弄一下越长老也罢,还能糊弄到我头上不成?你的水平可以做到,我完全清楚。” 沉默良久。 “你有什么想要说的么。” 桑枝没吭声,柳寻芹似乎是在等她说话,但是她也开口辩解不了什么。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雪茶忍不住盯着桑枝,而小师妹似乎不知发生了何事,轻轻扯了一下桑枝的衣袖。 桑枝将衣袖拽回来,嗫嚅道:“ 我……没什么想说的。师尊想要罚我,弟子愿意领受。” “我没功夫罚你。”柳寻芹冷淡道:“罢了。雪茶,你来。” 雪茶心头一突,随着柳寻芹的抽问,她磕磕巴巴地答了几句,又思忖良久,又磕磕巴巴地答了几句,仿佛从石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末了,她冲那位老祖宗心虚地笑了笑,“师尊,不会了。” “……”柳寻芹揉着眉心一时没说话,良久后她问道:“你近日干什么去了?我不在的这几天。” “养花。”雪茶魂不守舍地慢慢答道。 “当真?” 柳寻芹抬眸看去,雪茶与她的对视瑟缩了一下,又轻咳一声,“师尊,近日弟子……嗯,黄钟峰的那只狐狸总是过来……频频骚扰弟子,故而有些分心。” “难怪啊。”越长歌摸着下巴,似有所悟:“我家徒儿天天晚上不归家,原来跑去你峰上了。” “……” 柳寻芹瞥了越长歌一眼。 那个女人露出一个无辜的神情,绕起了柳寻芹的头发,轻轻拽过来一缕:“年轻人,正常嘛。” 柳寻芹没说什么,只是对雪茶道:“自己的心不乱,别人岂能乱你。” 雪茶却突然犹疑地瞅了眼师尊,似乎有话要说。 柳寻芹见她欲言又止,轻轻抬了下巴,似乎是在默许她讲。 雪茶磨蹭几下,弱声弱气地问:“……师尊,您扪心自问,难道越长老就一点都没有乱您吗?” “……” 室内的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随着越长歌一声嗤笑,终于将着异常尴尬的气氛打破,她掩袖笑得一颤一颤,像是瞧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她倒也不顾及外人,一把风情万种地倚在柳寻芹身上,顺带勾住了她的颈脖,活像个成了精的狐狸,凑近道:“是啊柳柳……” “本座有乱你的心吗。嗯?”这一声尾音略扬,酥媚入骨,伴随着吐息吹向她的耳畔。柳寻芹感觉自己的耳垂被唇瓣轻轻擦了擦。 真是讨厌得紧。 雪茶颤抖着闭上眼,不忍看师尊被坏女人亵渎的这一幕。心道是果然如此,很明显地,她方才在师尊眼中瞧见了一瞬的空白。 柳寻芹回过神来,她留在暗处的手掐住了越长歌的腰肢,拧着那软肉似是警告。 越长歌躲痒一般扭了腰,终于直起了身子,不再造次,眉眼含笑。 柳寻芹又对雪茶道:“你如今还年轻,对待这些……有自己的判断很好,但还是要以课业为重。” 雪茶点头称是。 最后一位小徒弟,兼于她那炸丹炉的娴熟手法,柳寻芹本来没有什么期待的。但一番考问下来,结果却意外地不错,看得出来这个弟子虽然笨手笨脚又爱哭,但人还是挺勤勉的,哪怕没有自己的督促也能学得认真,只是她资历尚浅,很多东西只能懂个皮毛,再往深问下去就不能了。 柳长老的心里终于宽慰了一点,起码还 有个小徒弟有救。于是她难得夸赞了她一下,结果感动得这个小姑娘眼泪鼻涕一起冒了出来。 柳长老还未高兴多久,又开始发愁了。这个孩子如此多愁善感,如若将峰主之位交给她,日后当真能扛下重担,做到一峰之主应有的气度么? 三个弟子战战兢兢地告退后,门外稍微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动静。柳寻芹双目不移,她知道那是柳青青,因此没有做声。 越长歌却率先道:“瞧见你了,进来吧。” 柳青青将门推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