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鱼老人说:“认识!怎么不认识?那可是闻名乡里的南将军啊!咱们这小地方,出过几个将军?” “你出生的时候,我和你爹就认识了,不过南码头北码头历来不对付,一般人都不知道我们有来往。” “我姓赵,这些事你回去问问你娘就清楚了,咱先不提这个,孩子,你们今天来,是想查赢川河里的事儿吧?” 既然是父亲的故交,南蔷也就popo没隐瞒,“是,粮食少,还要交赋税,放着满河的鱼不能吃,都饿着肚子,我……” “这事儿你们查不出来,还是回去吧。” 老赵说得斩钉截铁。 “多少人来查过了,屁都查不出一个来!别说你们南码头的两个年轻人,我一个土生土长的北码头渔民,天天在河里,我都查不出个名堂!白家,哼……” 南蔷追问:“您查过?这事和白家有关?” 老赵点头,“就算不是他们做的,他们也是同谋!这北码头,就他娘的该叫白码头!” “同样打渔,我们外姓人就得听他们安排!哪里鱼少,哪里不好下网,就让我们往哪里去!” “这些年北码头兴旺,好多人懒得受气,都去做别的营生了,我老光棍一个,啥也不会,唉……” 老赵一口气干了碗里的水,把碗一放,“不说了,你们两个娃娃歇着,我去给你们做鱼吃!” “赵爷爷,不用了,我听说鱼可贵了!” “再贵,那不也是咱自家的东西吗?这点小东道,老头子还做得起!” 盛情难却,再者南蔷倒也想尝尝这里的鱼是什么味道,就起身说:“那我来帮忙吧!” “那感情好!你娘厨艺了得,你这丫头想必也不会差!” “这个您也知道?” “嘿,要说别的可以忘,那好吃的东西,谁忘得了?” …… 一老一小越说越热闹,夏延小透明静悄悄出了门。 这二舅姥爷虽然是假的,看来跟岳父的交情倒是真的,让老人家赔了钱袋又赔鱼,他可过意不去。 南蔷把鱼炖好,出来摆碗筷,就看到夏延提着两坛酒、几样熟食,从门外走了进来。 老赵爷爷也是个好酒之人,也不客气,爷两个就着熟食就喝上了,等鱼出锅,一坛酒都快见底了!好在那坛是村酒而非烈酒,不醉人。 老赵吃鱼吃得直瞪眼珠子!“南丫头!你这手艺可不一般!比你娘还要好!我吃了一辈子鱼,也没吃过今天这么好吃的!” 夏延慢条斯理挑着鱼刺,似乎没在品尝鱼的味道,有些走神。 南蔷自己也盛了些鱼肉和鱼汤,调料有限,这鱼比她重生前煮的还差很多,不过完全没有苦味。 “赵爷爷,我们明天想跟您一起去打渔,能安排吗?” “又晒又累,你们真要去?” 南蔷说:“来都来了,总要去看一眼。” “那成……不过要早起,我们村前河里的鱼也是苦的,要好鱼,只能往上游走,去大湾头那边!” …… 第二天清早,两个人早早起床梳洗,南蔷下厨,做了简单的早饭,端去老赵爷爷的船上吃。 老人昨夜热情拳拳让客人留宿,只是陋室一间,住不下,他自己就去船上住了一夜。 吃完饭,三个人就拔锚启航,大池塘里面的渔船也都先后动了起来。 没人跟老赵打招呼,其他人之间也都很淡漠,只是表情机械地摇桨,前行——这里的民风,跟南码头迥然不同。 他们更像是现代城市里的居民,哪怕住得一墙之隔,离别人老婆比离自己老婆还近,也能在低头不见抬头见时漠然擦肩。 夏延跟老赵爷爷学了一会儿,就会摇船了,他年轻力气大,又贪图快速行船之乐,等到了目的地,已经甩其他船只一大段距离。 大湾头这段河面很宽阔,雾气蒙蒙的,两岸都是苍翠的山峰,景致是真心不错。 老赵一边撒网,一边忙着跟南蔷做介绍。“那边,那几棵大水杉看见没有?过了那里不远,水深鱼多,那就是白家的地盘了。” 南蔷一眼望过去,果然那边的水域水草更丰美,水色也更显墨绿,肉眼可见地适合鱼类生存。 “我这边有时候还有几条苦鱼,买鱼的跑来退换吵闹,他们那边就从来都没有!” “所以他们的鱼无论大小,早早就卖完了,我的鱼就要慢慢等买家。” 这样的渔民,真没几个人做得下去,憋屈,辛酸,还穷,南蔷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