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先生缓了缓情绪,继续说道: “我救援不及,一怒之下差点儿宰了白燕郎给老石头报仇,但是想到多少线索都在这败类身上,就暂时把他绑在树上,自己到崖下去救人。” “那山崖恐怕是白眼狼有意选的,又深又险,我寻到路绕下去时,老石头已经奄奄一息了!唉……” “他伤得很重,不宜移动,我就在原地给他裹上了伤口,又砍了些竹子在他身侧搭了个帐篷守着,防白燕郎前来补刀。” “待他苏醒过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挣扎着问白燕郎的去向,我说在树上绑着呢,跑不掉!他急了,说那人不知从何处学的一手好缩骨功,肯定跑了!” “我找了个没遮挡的地方往崖顶一看,还真就只剩绳子了!老石头担心白燕郎会带人回来报仇,让我走,到这步田地,我又怎么能留下他一个人?” “走又走不掉,防又不胜防,我就想了个办法,把老石头安置在一个山洞里面,然后弄了个假坟,当晚就摸到了他们老巢去捣乱,装神弄鬼声称要找白燕郎报仇。” “我也不跟他们正面交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捣捣乱,每天拿点吃的用的就走,就这样拖了几天,不过老石头终究伤重难愈……唉!” 他临终前跟我说,‘我这些年只信人心险诈,终没料到他竟然如此狠毒!不信真情真义,没料到老先生能来送我最后一程……‘” “他还指给我看一个矿脉,说那一条才是主脉,必出宝石,就当报答我的恩德。矿脉位置我已经悄悄告诉戚大人了,也让夏延在地图上做了标记,路上人多,也没办法详细解释。” 戚知县点头,“咱们县向来没什么特别物产,一穷二白,如果真能开出一个宝石矿,也算是全县百姓之福了。” 翁先生道:“这藏宝图还请大人千万仔细收好,可不能再落入白燕郎之类的人手中了!当真丧尽天良全无人性!” 戚知县也说:“兹事体大,这件事除了我们四人,最好不要让第五个人知道!” 几人郑重点头。 重宝秘术,自来都是纷争的根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翁先生忽然说:“我深悔当天没打断白燕郎的腿!听说你们把他两条腿都砸断了?砸得痛快! 南蔷笑道:“我砸的,我最会砸腿!保证他骨头断得接都接不上!” 戚知县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 “白燕郎是北码头人,白家人十有八九都跟这件事有关联,为防止有异动,我刚才已经派人去那边盯着了。” 三人都点头称赞说大人英明。 戚知县话题一转,说:“因此,我这边人手就严重不足,几乎成了光杆县令!所以还得厚着脸皮,请各位再帮几天忙。” 翁先生道:“都掺和到这一步了,想全身而退也不可得了!说吧,帮什么忙。” 戚知县道:“眼前三件大事,第一,清理河道,抗旱保收;第二,安排劳工返乡;第三,彻查玉矿案!” “这三件事都需要大量人力物力,银子还好说,先动用储备,人手就难凑了,我手里的人都算上,也不过百来个。” “上报州府调动人员么,一来甚慢,恐有不及,二来一旦上级衙门接手,里面缠头缠脚的事就多了!本官打算先拖几天再说。” 翁先生道:“奉南有驻军,军营近,去营里借人呢?” 戚知县摇手:“奉南营的刺史周大人本官倒是熟识,可是借兵非同等闲,手续繁琐不堪,恐怕更来不及。” 南蔷道:“大人想如何安排?” 戚知县说:“治理河道之事,本官想请你们夫妇共同负责,征调民伕、渔船等所需费用,由县里拨给。不知两位可愿替本官再分一分忧呢?” 南蔷看向夏延。 夏延笑道:“我听娘子差遣。” 翁先生差点儿拍案而起,“岂有……” 戚知县笑着拉老友坐下,说道:“你且莫急,他的意思不过是想妇唱夫随,又不是推三阻四!” 翁先生瞪了徒弟一眼。 夏延笑道:“大人有差遣,自然义不容辞。” 又看着南蔷说:“我娘子也绝无二话。” 南蔷笑着点头,“延哥和我本就商量好了的。” 赢川河底他们去过,各种实验他们做过,黑石的克星也是他们找到的,这件事,很应该当仁不让去负责到底。 翁先生这才没话说。 不过还是扭头看别处去了,明显就是不想看那个不长脸的弟子! 戚知县笑道:“夏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