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看他家小姑娘逛得挺高兴,说道:“这家店的东西还不错,回头我们也来采买一些。” “嗯,我还要给家里人带些礼物,等有空了慢慢来挑选。” 店主看这二人买东西爽爽快快,又有品味,以后绝对会是店里的大主顾,笑容可掬地说: “您二位下次再来,全店任意挑选,价钱减一成!” 一路风风火火,到了归园田居。 不得不说,这座宅院太符合南蔷的审美和理想了! 它既不是真的仿造乡村建筑,以至于诸多粗陋不便。 又完全领悟了自然乡村的美感和气韵,与周围景致毫不违和。 得其佳趣,十分宜人。 那一群人大都在园子里,弄得鸭飞狗咬,好不热闹。 今日天暖,安老师正挽着袖子,在泥塘里挖藕,他那边又聚了一小撮人。 有人看见曾博士来了,大喊:“安老师,够了!再挖,博士就要发现了!” 听着像是同谋,其实这音量分明就是在投诉:有人偷藕呀! 曾博士喊道:“安苏叶!你给我上来!那可是我托人从南方带来的名品千瓣莲!” 安老师笑嘻嘻道:“正因为是名品,才应该尝尝味道!反正啊……年年冬天都得冻死,不如挖来炖个老鸭汤!” 曾博士看见准爱徒来了,也懒得再理会这老顽童了,何况他说的也是事实。 师徒俩去亭中说话。 曾博士详细问了夏延已读过的书籍,又提了几个问题让他作答,老先生越听越乐呵。 这小徒弟可不仅琴弹得好啊! 他学问渊博、见解独到,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个旷世奇才! “你那位翁师父,着实令老夫敬服!以你现在的水准,太学院的学生自然是很难与你比肩,放眼天下,也是凤毛麟角啊!” 夏延谦逊道:“您过奖了!” “难得啊难得!老安!老安!快来!我捡到宝了!” 安老师此时已然上岸,除去了下水用的皮靠,穿好了外袍。 听到老友呼唤,便一路走进亭子。 “啥宝贝?我看看!” “就是我这小徒弟!呵呵!这孩子是块上好的材料,我不能只传他琴艺!” 安老师看了夏延一眼。 “老曾,你可想好了,虽说是你的传人,那可未必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曾博士说:“今儿这事儿成不成,全看你安老师的!你这样……” 安老师听完老友的话,又看看夏延,“你这么弄,他可得吃点苦头啊!” “他将来必是国之栋梁,这点苦算啥?天不早了,快去安排吧!” 安老师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向正堂方向。 路过南蔷身边时,笑道:“这位小朋友挺有意思,好一张利嘴!” 南蔷笑答:“既穿了医学院的服色,岂能丢了安老师的脸?” 安老师哈哈大笑,匆匆而过。 南蔷因为不好跟夏延跟得太近,又不好自行闲逛,他们师徒聊的东西,她也不便插嘴。 所以就一直倚着栏杆看那半塘残荷。 还残得挺有风骨。 不过眼看凛冬将至,大雪一压,冰冻一侵,北风一吹……就什么都没了。 师徒二人说完正事,看着藕塘里的热闹,也说到了莲藕难越冬之事。 说到这个,夏延也并不比一个北方人懂得多。 南蔷倒是多少知道些,说道:“博士,您若不为了‘留得残荷听雨声’,晚辈倒是有个办法,或许能保住这些花。” 曾博士正为这个犯愁,他家的园丁花匠都是北方人,都不会侍弄这娇小姐一样的南方来客,偏偏他又挚爱此花。 年年种,年年死,花开的猫一年狗一年,就没体面过! 也不知受了那安苏叶多少嘲笑! 因此一听南蔷的话,帝师先生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孩子,你过来!咱们坐下说!” 南蔷没想到一句话居然给自己谋了个座位,笑道:“晚辈也是听别人说的,您先听听可行不可行。” “死马权当活马医,有法子就不错。” “这法子叫‘冬藏’,说白了也很简单,深秋初冬时节,把藕挖了,裹着塘泥、包上草纸,移入暖室内或者地窖里封存。” “或者直接埋入深土,只要保证不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