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博士笑道:“你不说,我也猜到了,薛神医的人皮面具再精良,也逃不过老夫和安老师的法眼,呵呵。” “原来您早就看出来了。” “呵呵……你以为老夫无缘无故就会让你上讲台吗?早年间有幸,老夫曾亲眼见过薛神医炮制面具,当真神乎其技,叹为观止啊!” “原来如此,学生因为旧伤初愈,遵医嘱不能取下面具,没以真面目示人已然不对,如今要拜师,自然要……” “不必!薛神医自来不说一句废言,他的医嘱务必遵从,你在京城这段日子,就用这张脸吧,明白吗?” 夏延不是很明白,但是照做倒没问题。 用蔷妹的话说,多一张脸,多一重身份,多一种人生,好玩得紧…… 曾博士又叮嘱道:“不仅你,这位小娘子也要戴着面具才好。” 这下轮到南蔷惊讶了,“这您也看出来了?” “哈哈哈哈,老夫也年轻过!跟你们师母也胡闹过!呵呵……” 夏延说:“她是学生的……” 曾博士摇手拦下他的话头,“这些都是你们的私事,老夫收徒授艺,但凭缘法,不问出处,更何况是薛神医看重的人。” 曾博士的开明程度,再次让南蔷刮目相看! 古代师徒之间的关系,不是堪比父子吗?庄严神圣,甚至生杀予夺,翁先生不就很强势吗? 可这位博士就与众不同,不迂腐,不古板,不喜欢PUA! 她喜欢这样的师父! 可惜,自己没资格拜上一拜。 夏延也就不多说了。 曾博士道:“我们今日只是谈论了一下花事,别无他话,明白吗?” 二人点头,明白的! “那咱们走着!你师母是急性子,再不去又要派人来催了!呵呵。” 正事来了,一群人这才陆陆续续都到了正堂,重拾起斯文模样。 安老师司仪。 其实这位安老师也算熟人,他兄长就是百草门的安师伯,两兄弟虽然不是很像,还是有迹可循,南蔷一打听,果然不错。 说是一切从简,仪式感还是比现代人拜师要足得太多,南蔷做为一个小陪衬、小字辈,和卢清苏行几个人站在最下首观礼。 曾博士换了一身正装,与曾夫人一起正襟上座,身旁来观礼的几个弟子也是衣着严谨,表情庄重。 南蔷也给夏延准备了礼服,冠冕袍服,一应俱全。 先正衣冠,其次盥手,南蔷看着那只亮闪闪的铜盆,有些恍惚:这画面依稀仿佛在哪里见过的? 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嘘……正经事儿,别胡思乱想啊南小蔷! 先拜至圣先师。 安老师在旁,瓮声瓮气道:“双膝着地,九叩首。” 祖师爷画像前焚着香烛,供着清茗,列着果品糕饼之类,以及特殊的“六礼”,即芹菜、莲子、红豆、大枣、桂圆和“束脩”,也就是干瘦肉条。 南蔷的心思又开始皮:再来一把花生,一个砂锅,那就齐活儿了……等等等等,不是说教夏延学琴吗?怎么会拜孔子? 难道说延哥哥这个关门弟子,不仅仅就是只学琴艺? 这是交了一门课程的学费、送全部课程的金秋福利吗? 这……优惠力度也太大了吧? 哦!刚刚曾博士和安老师耳语的事情,就是这个吧?偷偷摸摸稀里糊涂就把夏延收下,说是教琴,实则啥都教? 其实跟进来观礼的众人心同此心。 若说教授琴艺,今日该拜师旷祖师呀! 观礼众人开始眼神来去、窃窃私语。 有人喃喃说道:“师父这是准备收山了吗?” 别人尚可,座中急了顾宗佑顾夫子! 这可是收关门弟子!收了夏延,他就彻底拜师无望了! 他豁然离席,高声说道:“且慢!先生,学生有话要说!” 夏延那边已然拜了三拜了,停也不是拜也不是的。 曾博士还没说话,安老师皱眉道:“顾夫子有什么要事非得现在说不可?且请坐下观礼,或者出去亦可。” 丝毫没留情面。 顾宗佑顾不上安老师什么态度。 他大步走过去,侧身站在夏延和圣人像中间,摆明不让夏延再磕头。 “博士恕罪!安老师恕罪!并非在下有意阻挠,咱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