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天明。 夏延要准备晚上的比赛,南蔷觉得身子疲倦也懒怠出去,因此这日二人就在客栈房间窝着没动。 倒是松落几个,这几天逛京城逛得不亦乐乎,回来说得眉飞色舞。 自来繁华迷人眼,上城风光,自难拒却。 今日主人既然没有出行的计划,她们几人就又早早出去了。 客栈的伙计送上早饭,因为一日只有两餐,所以早午之间的巳时就是正餐。 正餐自然不能将就,夏延点了色香味俱全一桌好菜。 而且昨日蔷妹妹的晚餐没吃好,他是看在眼里的。 “小懒猫,起床吗?今日有你爱吃的羊脚子、葱泼兔哦。” 懒猫没动,懒洋洋道:“不想吃,你自去吃吧,我再睡会儿。” “怎么说话鼻音这样重?额头火烫,敢是受了风寒了!?” 南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你瞎说什么,我就是……” 感冒了! 一翻身,脑壳子都疼了起来。 夏延皱眉,“可能昨日折腾得狠了,怪我,都怪我!” 南蔷揉揉又胀又堵的鼻子,“是因为我不该在车上睡觉,着凉了。可是荒郊野外也在车上睡过嘛,也不见如何。” “毕竟节气晚了,明日都立冬了……发热可如何是好?请个郎中来看看吧。” 南蔷赶紧拒绝,“不要不要,头疼脑热常有的事,多喝点热水,出点汗就好了。” 她这种情况,一看医生跑不了要吃苦药,吃了药也免不了还是各种症状纠缠不清,遭罪。 夏延一脸“我不大放心”的表情。 南蔷为了不吃药,只好挣扎起来去吃饭。 可惜实在没什么胃口,拣清淡些的对付着吃了小半碗茶泡饭。 夏延一个人也没心思饮食,匆忙吃完,叫伙计赶紧收拾下去,再煎一碗浓姜汤来。 还好喝了姜汤,又拿高度烧酒擦手脚额头来降温,午后就退了烧,不过鼻塞流涕却更严重了。 而且舌淡嘴苦,晚饭时就喝了一点白粥。 夏延因此就不想去争什么琴王了。 不过是跟一个不相干的人,定了一个无聊的赌约罢了。 南蔷当然也不想动,头疼欲裂、浑身酸痛、走路发飘……各种症状一齐发作。 可是白白浪费一次成名的机会那就可惜了,况且想想以后顾宗佑的嘴脸,也是挺难忍的一件事。 还是得起来。 “就是冻着点,哪里就要卧床了呢?卢清和苏行只怕都到了琥珀馆了,快走吧快走吧。” “要不你就别去了,让松落留下来陪着你,我去随意弹一曲就回来……” “不行!” 南蔷坚决反对!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错过你艺压全场的精彩时刻呢?我还要亲眼看看顾宗佑如何……那个后悔莫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夏延失笑:“病成这样了,兴致倒不减,那我来帮娘子梳头。” “嗯。” 主从六人收拾妥当,出发去琥珀馆。 虽是天子脚下,那时的夜晚可没有“华灯初上”这种景致。 天乍黑,月亮还没有升起,黑乎乎的路上,来往行人都是靠自己照亮自己的路。 或者,摸黑,或者,名副其实“借光。” 南蔷她们因为之前避暑而行,常走夜路,车上备了极亮的大号风灯。 还有大聪明南蔷手工制作的“远光灯”,也就是给风灯加了一个喇叭形的灯罩,里面还贴了聚焦反光用的银箔。 贼啦啦亮堂! 所以这一路过去,追光者众多,都是往琥珀馆方向去的。 今夜不宵禁!全民狂欢! 坊间也好,官方也罢,都对蒙面琴王赛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路上三不五时就能遇到一小队巡查的官差。 南蔷笑道:“延哥,这次比赛可比我跟冷知阳那次隆重多了……对了,你有没有准备一下获奖感言?” “嗯?” “啊,就是你赢了,跟大家说点啥,感谢一下谁呀,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得啊,什么的。” 夏延皱眉,“必须有吗?” “听上去挺无聊的是吧?” “嗯。” “那咱们比完就溜之大吉,呵呵。” 夏延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