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把人送走后,顾宁愿后背已经浸满了冷汗,旗袍紧贴在背上,有些难受。
宫非玦关心她,“没事吧?是不是被吓到了?”
顾宁愿摇头,“的确有点紧张,不过没什么。”
她现在最在意的事不是这个,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你方才为什么那样说?我们的婚约本就是假的,怎么可能有什么订婚仪式啊……”
宫非玦眸色微滞,隔了一瞬,才神色如常道,“别担心,刚才我也只是说,提上日程而已,并没有说明具体时间,可以无限期推后。”
无限期推后……
不是这么回事啊,重要的难道不是这个婚约本就不成立么?
顾宁愿眉心稍折,对他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非常在意。
可人家才帮了自己,她现在要是跟他较真,怎么看都有种过河拆桥的感觉。
思及此,她是有口难言,只能暂时按下不表。
宫非玦显然也不想跟她深谈这件事,看了眼腕表,换了个话题。
“时间不早了,折腾了一天,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轻笑了笑,眉眼温柔。
“能把你安全送到傅家,我也算是放心了,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有傅清宴和秦殇护着你,还有二长老对你的支持,没什么可怕的,若是真有什么事,不管多晚,都可以联系我,我会立刻赶到你身边。”
顾宁愿心里装着事,都没怎么听他后面的话,囫囵地点点头,说再见后,回了房间。
这一晚,她愁的睡不着觉。
一来,是换了个新地方,陌生的一切,和难说的诡异氛围,让她浑身不自在。
二来,是即将面临的,未知的一切,都让她毫无头绪,忍不住焦虑。
再有就是和宫非玦的婚约,她明明想要拒绝,可事态的发展,却和她的意愿越走越远。
眼下还只是个开始,她就已经应接不暇了,也不知道后面的事,她对能不能顶得住啊……
结果,翌日一早,她发愁的事情,升级到令人头凸的程度。
她和宫非玦要订婚的事情,居然在古武工会里不胫而走。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闹得沸沸扬扬,整个自由洲都知道了。
人们热议纷纷,高度关注,搞得好像他们明天就要订婚了似的……
远在第一区的薄靳夜,看到这新闻,脸色沉得比什么都难看,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慕言和冷云几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能隐身。
下午,隐尧抽空回来了一趟,看到这脸色,忍不住地笑。
“古武工会那边,放这消息,分明就是故意给我们看的,傅家和区域之主,他们势在必得。”
不管是故意还是无意,总之,薄靳夜都相当不爽。
那丫头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现在却变成了宫非玦的未婚妻!
这身份的转变,他如何能不气?
隐尧跟他有过命的交情,虽是上下级,但关系胜似兄弟。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也就只有他敢开薄靳夜的玩笑,当下捏着鼻子,调侃起他来。
“啧啧啧,怎么这么大酸味啊,谁家的醋坛子倒了,这差不多就要把洲主府淹没了吧?”.
薄靳夜斜他一眼,也不否认,冷冷道,“古武工会的这笔账,给我好好记住!”
……
顾宁愿从看到新闻后,就头疼不已,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眼下,她就算想澄清也没办法,只能任由新闻发酵。
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忍一忍,反正订婚的事情又不是真的,等风头过了,再澄清就好。
同时,她又有些心虚,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让薄靳夜知道这边的事情……
唔,他和自由洲应该也没什么牵扯吧,肯定不会知道的!
自我心理安慰了老半天,她才勉强好受些。
傅清宴过来叫她,“洗漱好了么?下楼吃早餐吧。”
顾宁愿点头,同他一道去了餐厅。
饭桌上,傅清宴跟她介绍了一下傅家的具体情况。
因为她已经坐上了家住这个位置,那无论大事小情,她都必须要了解一番。
这一听,就听了一天,听得她头昏脑涨的,恨不得能一头睡过去。
晚上,宫非玦过来找她,“走吧,出去吃饭。”
顾宁愿好不容易喘口气,靠在沙发里,完全不想动,没什么精神地问他,“去哪儿?”
宫非玦笑,“现在我们的婚事都传出去了,总得出门做做样子吧,走,我订了一家餐厅,做的菜很好吃,带你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