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个称呼一下子把清澄拉回到夜访24号的晚上,仔细听一下王人庸低几度的嗓音不就是那晚来帮忙的前辈,身材也差不多。原本她对前辈冒雨送她回家的好感与对王人庸拉偏架的厌恶交织在一起,让清澄不由冷笑一声。 艾瑞瑞挣扎间朝他脚边吐了口唾沫:“呸!我会嫉妒她。我可是出身工人阶级,比她清白多了。” “你别撒泼,再这样我就把你调走了。”王人庸被闹的没办法只能出声威胁。 “前辈,你要是不把她调走,我可要投诉你徇私枉法哦。以后要面对一个会打人的女疯子,我很害怕呢。”清澄反客为主祭出对他那晚的称呼,表明自己已经认出他来了,看看谁笑到最后。 “小同志,我跟你有矛盾么,你需要对我这样吗?”王人庸见清澄不答,苦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已经定性我是在帮艾瑞瑞排挤你。” 突然王人庸发出一声惨叫,原来艾瑞瑞一口咬在王人庸手上,清澄掩嘴冷笑,不知道被疯人咬了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呢? 王人庸一松手,艾瑞瑞对自己的泼妇本性也不再遮掩,疯癫的对着王人庸又踢又骂,两人一路从出身吵到何为压迫。 许是气氛越来越僵,齐同志又当起和事佬,太师椅上清澄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俩吵架,甚至还想拿盘瓜子磕磕,王人庸为了安抚艾瑞瑞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结果人家艾瑞瑞一点都不领情觉得他不够左。 王人庸现在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真是活该啊! “都给我坐好!”齐同志突然发狠高呼,他脖颈都气红了,文质彬彬被狰狞的表情取而代之。两人愤愤的分坐两边,谁也不理谁。 屋里又陷入了沉默,齐同志正了正眼镜,对所有人说道:“我今天刚来,完全不清楚你们之前有什么矛盾,但我现在要说句公道话,你们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团结’。革命成功最重要的条件就是内部团结。” 齐可均脸上露出一抹不快,严肃的说道:“我要着重批评人庸同志,你劝架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她们主要的矛盾点在哪里,只是以和稀泥的态度各打五十大板,导致没一个人服你。” 王人庸被骂的缩起脖子不敢反驳,讷讷的自言自语,他当领导后也是第一次遇到女同志吵架。 齐同志继续说道:“她们两个不是买不买内衣裤或者嫉不嫉妒造成的性格摩擦,而是阶级差距引起的巨大认知差异,阶级问题从来都是最大的矛盾。小何同志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她大概率从小学习四书五经,家庭教育让她必须知礼守礼。” “私相授受者,男盗女昌,这种概念已经深深扎在她的脑海中,艾同志让未婚的小何买一个不认识男人的贴身之物,其实是强人所难,这是对小何同志极大的羞辱,这孩子定是克服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才买到的。” “我们应该给与她肯定和鼓励,而不是当做理所当然的事。”齐同志微笑着向清澄伸出手,“小何同志我很欣慰你能踏出这一步,你很勇敢。继续努力,多听听前辈们的意见,争取改掉一些其他的小毛病。” 回国后清澄第一次找到了在法国时那种感觉,那是一种被认可、被信任的幸福感,她鼻头微微发酸,紧紧握上了齐同志的大手。 接着齐同志转身面对瑞瑞:“再说小艾同志,我一路受你照顾,真的非常感谢。你年纪轻轻手上却布满厚茧,想来以前受了不少苦,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在你的认识里内衣裤和抹布没有多大的区别,反正都是要洗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含义。” “所以站在你的角度你也没错,小何是小姐脾气过于矫情。其次面对光鲜亮丽的小何同志时,可能会令你联想到之前被欺压的经历,两相比较后,极度的自卑感消磨了你的耐心和好脾气,其实不用这么敏.感,别人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你万万不用像个刺猬一样先亮出武器,把别人扎的遍体鳞伤后,再怪别人不愿意同你交朋友。你要把自己的位置放正,出身并不能代表什么,然后认可自己也是一位很优秀的同志。你既然能参加土.改工作,也一样能适应城市的节奏。” 可瑞瑞并不领情,她似乎走入某种死胡同中,带着哭腔说道:“你问问坐在那边的少爷和小姐,他们有没有饿肚子饿到抽筋,干活干不好骨头被抽断过,凭什么只有他们才能读书识字,我就得当仆人累死累活,却吃的不如一条看家护院的狗。” 齐同志叹了口气耐心劝说:“小艾同志,你得搞清楚你的苦难不是他们造成的,你不该把怨气发泄到自己的同志的身上……” 不等齐同志说完瑞瑞暴躁的插话:“就是他们造成的,那些出身官僚集团,资产阶级的,就是天生的反.革.命,就该被批判!” 瑞瑞极端的思想令屋里的气氛再一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