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慈对他这般打太极的态度颇为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与他周旋:“不论是世子还是侯爷,都因为姻亲关系不便开口向官家求情。” “父皇不肯赏侯爷这个薄面,世子妃就想到本王了?”李玄望慢慢靠近宋玉慈,压低了嗓音,危险意味十足。 宋玉慈心里嫌恶,急忙后退两步:“陛下信赖王爷不说,父亲多年来为王爷效犬马之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王爷能看在往日情分上,替父亲在御前开开金口。” 宋玉慈一口气说了许多,只盼李玄望能心软。 谁料此人却忽然顾左右而言他起来:“夫人新婚却私会外男,要是让世子知道了,可别损了本王的清誉。” 玉慈猛地抬头,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 “若王爷想找个把柄威胁我,断然不必用此事,”她直视李玄望的双眼,“世子通情达理,知晓我一片孝心,不会因为此事与我生出嫌隙。” 李玄望轻笑一声:“好一对神仙眷侣。但事情若是被旁人知道,你当如何?” 宋玉慈心中愤懑,不明白前世自己如何对此人如痴如狂。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今日事情若是败露,我一力承担,绝不会牵扯上王爷。” 李玄望拍了拍手,笑道:“夫人好胆量。” 不等宋玉慈回答,他又接着道:“只是夫人如今也知道,宋尚书的事情是个烫手山芋,如今谁也不想扯上关系。” 李玄望的言下之意便是,他帮不了,也不想帮。 她沉默着思考片刻,决定让步:“父亲手底下有几家庄子当初给了我做嫁妆,王爷尽管拿去。” 谁知李玄望嗤笑一声:“夫人觉得我会贪图那点蝇头小利?未免也太看轻我了。” 他既然如此说,那事情便再没了转圜的余地。 宋玉慈咬着唇,不想再多做停留。 她刚扭头欲走,李玄望又开口:“宋安承究竟清不清白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愿不愿意相信他是清白的。” 宋玉慈猛地转过身。 “宋尚书的事情背后必定有人捣鬼,这你我心里都清楚。眼下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找到幕后黑手吗?”李玄望一边说着,一边又慢悠悠地走回纱帘后面。 话说到此,他已仁至义尽。 在这关头,李玄望还是选择了明哲保身。 他的麾下少一个宋安承不要紧,但若是因此事失了圣心,那可是得不偿失。 宋玉慈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只听李玄望撂下一句:“夫人慢走。” 宋玉慈欠身行礼,快步向门口走去,谁料出门一转,直直和一个人撞上。 待她看清眼前人后,玉慈不由得惊讶道:“是你?” “云策此番平叛有功,今晚爹爹给你好好设宴接风洗尘!”萧长宇拍了拍萧云策的肩膀,一脸欣慰。 萧云策今日回府,刚一下马便被众人围住,听他们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哥!打仗好玩不!”萧云黎抱着萧云策的胳膊,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萧云黎是袁夫人的女儿,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性子跳脱可爱,讨得全府的欢心。 她人小鬼大,虽然才十五岁,但志不在闺阁 ,每每最爱缠着长兄和父亲,央求他们给自己讲些战场上的事情。 萧云策听了她的话,拍了拍她的脑袋:“打仗哪里好玩?那可是一不留神就要丢掉性命的事情。” 萧云黎不满地摸了摸头:“可是——” “云黎,女儿家过问这些东西干什么?”袁夫人不喜欢见到她的孩子与萧云策如此亲昵,出言打断了萧云黎的话。 萧云黎不满地嘟起嘴,轻声嘟囔了几句旁人听不见的话。 萧云策还被簇拥在人群中间,只是他不停地向外望去,搜寻着某个人的身影。 “哥,你是不是在找嫂嫂啊?”萧云黎心思细,看出萧云策的意图,凑上前问道。 萧云策的心思骤然被妹妹看穿,面上飞起两朵红云:“是啊,你嫂子呢?” 萧云黎撇撇嘴:“嫂嫂生病了,这两日都没见到她。郎中说是什么忧思过重,哎,哥你去哪啊——” 还没听完后半句,萧云策就拨开人群,大步向侯府里走去。 “夫人,起来先把药喝了吧。”商枝轻轻叫醒宋玉慈,将她扶了起来。 那日从李玄望府里回来,宋玉慈就因为太过担心父亲,睡了一觉便发起了高热,如今已在床上躺了两天。 萧长宇差人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