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新一轮比试开始后,萧云策不仅没有收敛,反倒越发起劲。 他一马当先,连进三球,李玄鹤虽表面上看起来大度,仍笑着夸他好球法,但宋玉慈心里知道,太子最是记仇,只怕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日后怎么给萧云策使绊子了。 宋玉慈气得脸色铁青,几乎难以维持住一个和善的笑容。 紧接着,她又发现,萧云策此人不单抢太子的球,连璟王杆下的球他也要想方设法地夺走,最后再由自己击进球门。 这人是小孩吗?故意和她说的话反着来? 难不成他在赌气?误以为她是想看到璟王的英姿才喊他收敛? 宋玉慈无奈摇头。 一旁的卢月微看起来面色不善,暗中讥讽:“萧世子果真骁勇,太子不敌啊。” 宋玉慈只好替他开脱:“战场上多年带下来的习惯,叫他养成了好胜之心,待我回头好好说他。” 卢月微轻哼一声:“夫人不必,殿下不会计较此事。” 话是这么说,但李玄鹤肯定不会这么做。 这场比试结束得快,萧云策撂了球杆,忽然便不见了踪影。 宋玉慈只看到丁寻山满脸赔笑,和璟王说着什么,大约是在替萧云策找补。 她正欲起身离开出去找他,却被身后的卢月微叫住。 “一会儿贵妃娘娘准备的花宴,夫人若是不去,可真是损失。” 宋玉慈讪讪地坐了回来:“这等盛宴,自然不能错过。” 也罢,反正时间多的是,左右看萧云策也没了再上场的意思,自己此刻不必再担心。 萧云策离场,独自绕道马球场后面的树林里去了。 他心里烦闷,说不上来的气堵在心口,叫他不痛快。 说到底,他在吃醋。 宋玉慈心里没他,自然也不想去管他心里的弯弯绕绕,最后还得一个人生闷气。 方才他确实有些冲动,待到后面围猎时,还需想办法给太子和璟王赔罪。 萧云策一个人在树林里站了会,待到心情终于平和些后,才又回到马球场上。 丁寻山一见到他,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压低了嗓音凑近他:“你究竟怎么了?方才那场不要命地抢球,非让太子和璟王不痛快是吧?” 萧云策摆手不语:“无事。” “官家一会围猎,你可别再出风头了!”丁寻山和他一道,向着后边山上的猎场走去。 萧云策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丁寻山依旧喋喋不休:“你和弟妹在闹什么别扭?亏得她还专门叮嘱你收敛些。” 萧云策被他说得心烦,赶在丁寻山下一个话头前堵住了他的嘴:“行了,少操心。一会儿打猎,可别被我比下去。” 这两人都是争强好胜的性格,一提起这个,丁寻山果真来劲:“你可别小瞧我,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宋玉慈这边跟着一众女眷,受贵妃娘娘的邀约,一同前往花宴。 时辰已是半下午,日头不再毒辣,只是虽温和的许多,还是叫人觉得有些闷热。 初秋依旧有不少百花盛绽争艳,一入花园,各女眷就被姹紫嫣红的百花吸引了目光,四散开来,各自赏花去了。 宋玉慈在这些女眷里没什么交好的人,便独自一人沿着小径散步。 只是方走了没多远,身后忽然有人唤她。 宋玉慈扭头,惊讶地发现居然是太子妃夏言霜在她身后。 夏言霜生得温婉,身上穿一袭鹅黄暗花织丝锦衣,站在花丛中,冲宋玉慈展颜露出一个淡雅的笑。 宋玉慈转身行礼:“见过太子妃。” 夏言霜先抬手叫她起身,随后向她走来:“我瞧夫人也是独行,不如你我二人结伴。” 宋玉慈没有拒绝,站在原地等夏言霜走近。 前世她与夏言霜交集不多,因为她的性格缘故,世家女眷们没几个敢和宋玉慈做朋友的。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夏言霜突然开口:“夫人不觉得奇怪吗?为何我周围没人围着。” 宋玉慈摇摇头:“人多了心烦,想来太子妃喜静 ,没什么奇怪的。” 夏言霜笑了:“夫人心细。” 片刻后,她又轻声叹气;“众星捧月又如何,有几个是真心的呢?” 宋玉慈心里奇怪,不懂夏言霜的意思,只好顺着她的话说:“众人只见太子妃风光,想必背后打理东宫事务也是劳累。再加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