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紧急,实在迫不得已。” 萧云策换了一身玄色的骑装,站在侯府门口。 他身后是一队临渊军,正整装待发。 “无事,左右不过比你晚两天再走。”宋玉慈笑着摇头。 萧云策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将方决留给你,这一路上危险难测,若是——” “不可,”宋玉慈皱起眉,压低声音,“太子必然在你们身边安插眼线,或许你比我更危险。再说我跟着璟王他们,能出什么事?” “可......”萧云策还想再与她商量,但看她的神情中带着不容反驳,只好将后面的言语化作嘱托。 “若有急事,千万要快马加鞭地送来。” “好,”宋玉慈应下,转而也悄声叮嘱,“路上小心,记得提防。” 萧云策翻身上马,一夹马肚便跑到了队伍前头,转身冲宋玉慈挥手道别。 今日一早官家急令,难民暴动打家劫舍,至不少百姓流离,故而先遣萧云策前往江南镇压,宋玉慈跟着璟王一行人按照原定的日子出发。 待到两日后,众人在宫外集结,宋玉慈却在璟王的队伍里看到了熟人。 趁旁人不注意时,宋玉慈将那人拉至马车后,压低了声音质问:“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做如此打扮,到时传出闲话可怎么办?” 秦若姝倒是一脸满不在乎:“璟王答应让我随行,表姐多虑。” 宋玉慈此刻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虽说前世秦若姝的确嫁给了李玄望,但今生变故之多,已经与前世出现太多不一样的事情,难保秦若姝还能如愿嫁给璟王。 她本着好歹是血亲的心态,再一次相劝:“璟王当真能护你周全?我是你表姐,总不会害你。” “表姐是不会害我,可表姐会惦记我的玄望哥哥。”秦若姝话里都是挑衅,摆明了不听宋玉慈的话。 “也罢,”宋玉慈放弃与她争辩,更不想再解释什么,“你保护好自己。” 说完,她先一步转身离开。 秦若姝盯着她的背影,心情复杂。 小时候她和表姐关系一般,说不上亲密,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 三年前她入京与璟王相识,秦若姝得知自己与表姐心属同一人,后来她便处处看宋玉慈不顺眼。 尤其是近两年,两人明里暗里给对方使了不少绊子。 可自打宋玉慈嫁人以后,她像变了个人似的,对李玄望全然不似从前般热情,甚至避之不及,并且对自己的关心也比以前多。 这让秦若姝觉得奇怪又庆幸,好在她能独占李玄望。至于宋玉慈究竟为何变成这样,秦若姝才懒得深究,好好享受便是。 为了能和李玄望一同南下,她偷跑到璟王府上多次,最终才撒娇得来这个机会。 秦若姝今日特地换了身小太监的装扮跟在璟王身后,没想到还是被眼尖的宋玉慈给发现了,好在这帮人里只有宋玉慈认识她,倒也无须担心。 听完官家的一番叮嘱后,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地启程。 宋玉慈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望去。 今日天气晴朗,碧空万里,薄云不掩明媚的秋阳。没了热意的日光洒向青石铺作的宫道,马蹄与车辙从上走过,载着一群心思各异的人。 此去的终点乃淮南路的扬州,大约要走上六天。一路车马颠簸,怕是不好过。 萧云策他们提前出发,又是快马加鞭,估计再有一日便能抵达。 如今方行了半日,李玄望便停下马车,让大家休息。 周围正是一片树林,宋玉慈由商枝扶着,下车来透气。 远远地看见丁寻山走过来,原本站在马车旁的宋玉慈转身迎上去。 “弟妹无需多礼,”丁寻山笑着,“云策临走前专门差人送信给我,叫我一定仔细照顾你。” 原来萧云策还特意嘱托了丁寻山,宋玉慈心中微动,嘴角扬起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笑意。 “瞧瞧,从前那小子可谓是不解风情,如今成了亲,心里倒只装得下弟妹,都不曾关心关心我。”丁寻山看她这小女儿姿态,忍不住调侃。 他与萧云策的关系实在好,宋玉慈对他这些话并不生气,只觉得有些害羞,忙回他:“丁大人可莫要再说笑了。毕竟我比不上大人有勇有谋,还得拖累大人照顾我。” 丁寻山“哈哈”两声:“有弟妹如此善解人意,真不知道他修了什么福分。” 宋玉慈看着他的侧脸,一瞬想起前世。 丁寻山与萧云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