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这可是陛下对咱们萧家的无上荣宠,你怎可抗旨?”宣旨的太监眉毛一竖,冷着脸道。 “我已有妻室,陛下为何强人所难?”萧云策要伸手去揪太监的衣领,却被方决拦住。 “将军!不可冲动!” 大太监被吓得后退一步,指着萧云策训斥:“萧将军,什么叫强人所难?永嘉公主不嫌弃你已婚配,你萧家全家老小都该磕头谢恩!” “放屁!”即使有方决拉着,萧云策依旧怒火上头,拳头青筋暴起,下一刻就要挥到太监脸上。 “老子才不要什么荣宠。你只管去向官家回话,我萧云策就是被贬做庶人,也绝不会娶公主进门!” “云策!”萧长宇匆忙从屋子里赶来,当即大喝一声。 萧长宇的护卫方弈跟着方决一起将萧云策拉回来,好歹没让他动手打人。 萧云策十分不满地甩开两人的手,转头瞥见宋玉慈居然还呆若木鸡地跪在地上,急忙伸手将人小心翼翼地扶起来。 他快速收拾好脸上的怒容,换一副安抚的神情:“娘子莫怕,我不会让他们如愿。” 宋玉慈置若罔闻,目光依旧落在地上,像是吓傻了。 命运因果相连环环相扣,宋玉慈这下终于明白了。 前世她不与萧云策亲近,没有随他前往淮南,因此一行人知道仲冬才归程,没有永嘉公主献舞,更没有李清宁对萧云策一见倾心。 李清宁贵为公主,就算真的非要嫁给已经成亲的官员之子,官家为了脸面也一定不会答应。 这事情背后必定有人挑唆。 毕竟是纵横官场多年的老侯爷,萧长宇知道眼前的事情或许还有转圜余地,但最要紧的是不能得罪宫里的人。 他匆忙换上一张笑脸:“不知官家是不是记错了人?我家云策成婚已过半年,实在不是公主的良婿,还望公公回宫向官家禀明事实,再为公主另择良人。” 大太监上下打量萧长宇一番,从鼻子中挤出一声“哼”,接着道:“官家下旨哪里有假?公主殿下确确实实要嫁给世子,侯爷还是提早准备上,来年春天可就办婚宴了。” 如今方入冬,一切还有转机。 大太监说完,就要将圣旨递给萧长宇,老侯爷对着那明黄的绢布,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他不愿参与朝堂争斗,一直保持中立。任谁拉拢都岿然不动。 可如今满朝皆知李清宁与李玄望感情深厚,好似一母同胞。瑜妃与李玄望生母舒妃同样情同姐妹,大家都已默认,谁要是尚公主做驸马,那就是加入了李玄望的阵营。 萧长宇只想在两王之争中保全萧家,不想让任何一人卷入夺嫡的漩涡中,更何况那人还是他一直疼爱有加的嫡长子萧云策。 “父亲,”就在萧长宇犯难时,萧云策忽然出声,“不必接旨,我现在去面见官家。” 言罢,萧云策转向大太监:“公公,请带路吧。” 宋玉慈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攥紧手里的衣袖。 她得想个办法,见李清宁一面。 瑜妃的寝殿装饰素雅,甚至看起来不是一个妃位该有的仪制。 李清宁坐在软榻上,将司衣局送来的几个绣样看了又看,始终挑不出一个满意的。 公主婚服繁复华丽,上面的绣花要宫里顶好的绣娘一针一线仔细绣制完成,因此需要早早将绣样定下来。 虽然民间有习俗,说是嫁衣必须由女子亲手绣成,只是李清宁实在不善女工,加上公主出嫁必须事事周到,这才交给绣娘。 父皇已经下旨,如今李清宁满心欢喜,只等来年春天择良辰吉日加入侯府。 她才不在意世人如何评判,自己喜欢才是最要紧的。 “殿下。”两个侍女掀帘进屋,端来一盘糕点。 宋玉慈跟在前头宫女身后,心里直打鼓。 她特意用系统换了身份,再贿赂了李清宁身旁的小宫女,这才得以进来。 不论有没有用,她都要求李清宁放过萧家。 此举并不是因为她和萧云策有多么鹣鲽情深,只是她知道,公主一旦嫁入侯府,那整个萧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前世宋玉慈已经害得萧家满门抄斩,这一世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侯府重蹈覆辙。 “嗯,放那就下去吧。”李清宁连眼皮都懒得抬,目光一直落在手里的绣样上。 “殿下。”宋玉慈跪在她面前。 她有傲骨,本不是愿意低头求人的性子,从前但凡有人敢得罪她,宋玉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