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有人听到,也笑说,“我还说,光吃菜也不饱啊,陈大娘这里可没那么多粮食。”
大保叔笑说:“快去取,不管什么,和羊汤泡了都好吃。”
听到的人又立刻跑了。
趁着熬羊汤的时间,荆红妆把带来的菜也重新调配,放在灶上,准备给每个人添上一些,又另外配了自己四个人的。
羊汤越滚越浓,已经泛成奶白色,陈小妹取了两个笊篱,笑说:“可以煮菜了,谁先来。”
“我先我先!”几个孩子抢先跑来。
“这几个孩子,挤什么?”有两个大婶跟了过来,却把自家孩子的碗先伸了过来。
荆红妆和陈小妹两个一人接一碗,倒进笊篱里,再伸到汤里去煮。
一个大婶笑说:“这个好,免得混了。”
陈小妹笑说:“横竖大伙儿一起吃,混了倒不怕,只是进了锅里不好捞。”
“对对!”大婶知道自己说小气了,连忙点头。
两个人的菜煮熟,给两人装进碗里,又大大的盛两勺羊汤,陈小妹说:“现在羊骨还在熬,晚一些过来分骨头。”
“好好!”两个大婶忙答应,端着碗带孩子走开,旁边找个凳子坐着去吃。
看到两人满满大碗的羊汤,立刻又有人过来,更有人跑回家去拿了笊篱,和两人一起煮。
陈小妹笑说:“这样好,也免得大家等的久。”
虽说两个灶齐开,可是整个石门沟也有近百号人口。
羊汤香浓,许多人吃一碗,意犹未尽,又来盛一碗,一边喝,一边称赞:“这是哪里的羊?竟然熬得出这么浓的味道,还不膻。”
陈小妹抿唇笑说:“羊就是我们集上王大海家的羊,羊好,也是我嫂子手艺好,这作料可是她一样一样炒出来的呢。”
“作料还不都一样,怎么还用炒?”虽然看到荆红妆炒作料,可有的女人觉得不过是多费道程序。
陈小妹摇头说:“不信?不信年后开了集,你们自个儿试试。”
“要开集,得到二月初一了。”有人说。
“正好,二月初一要了羊骨,二月二龙抬头,也吃顿好的。”另一个人跟一句。
大家吃的兴起,倒都在盘算自家也要熬一锅,喝个尽兴。
两口锅,轮着添水熬煮,一百号人煮完,足足用了两个小时,陈小妹见没有人再煮菜,这才喊大家来,盛最后一碗羊汤,分块骨头去啃。
这还能吃口肉啊?
大家听到,又热热闹闹的挤过来,大多羊汤已经喝饱,分块骨头,院里院外蹲着,一边啃,一边再次感叹上南坡比石门沟富裕,终究是地势平,比他们山沟沟里强的多。
这几个月来,陈小妹心里最服的就是荆红妆,听到大家把日子好归结到上南坡的地势上,摇头插嘴说:“上南坡虽说富裕一些,也就是地多一点,多打些粮食,陆大哥家里日子好,还是红妆嫂子能干。”
“怎么个能干?”虽然喝了羊汤,嘴里啃着羊骨头,可是听到陈小妹没完没了称赞荆红妆,还是有人不服。
荆红妆顺着声音看一眼,见是第一次和她吵架的长圆脸,挑一挑唇,没有说话。
陈小妹笑着说:“李旺嫂子,你如果进过城,就知道红妆嫂子有多大的名气。”
长圆脸的男人名叫李旺,李旺生的丑,又是个老实男人,李旺媳妇儿不是个本份的,惦记陆垣很多年,只是陆垣看似吊儿郎当,实际却是铁板一块,始终没能让她上手。
现在见陆垣和荆红妆做着活还低眉浅笑,心里说不出的妒忌。
陈小妹知道她的心思,自然要替荆红妆争个脸面。
李旺媳妇儿不信,瞪眼说:“怎么她能干,是因为有名气?”
陈小妹摇头,大声说:“你们不知道,去年陆大哥结婚的时候,他们什么都没有,房子是现盖的,被褥没有就盖草席,后来是红妆嫂子种了花生,先是煮了送去县里,后来又榨油,还做花生糕,县里的人抢着买呢。”
之前有侄儿在县里的大婶儿立刻点头说:“对对,我听我侄儿说过,说那花生糕一毛钱一块儿呢,还有点心,好几种口味,说都是一个叫荆红妆的闺女做的,我听着名字是一个,还特意问,说就是上南坡的荆红妆,这可不就是陆垣媳妇儿?”
真的啊?
大家一听,都议论纷纷,李旺媳妇儿阴了脸,不再说话。
她旁边的厚嘴唇忍不住问:“这么说,陆垣媳妇儿挣不少钱?怎么陆垣就靠媳妇儿养着?”
这话说的……
离她近的几个人听到,都忍不住瞪一眼。
这嘴里还吃着人家的东西呢,怎么就说这种话。
气氛一时尴尬,刚才还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冷下来。
一片安静里,就听陆垣慢慢的说:“嗯,我家红妆说了,是她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