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新兰直到听牧心迪讲完,才张了张嘴,慢慢接下去:“这枚玉牌是当年用一碗羊奶换来的,一起的还有几件金器。就是那几件金器,让那家人有了一点积蓄,渐渐摆脱了原来的生活,从秦省一路到了京城,可这玉牌一直没舍得当掉,后来就成了传家宝。”
一件文玩,牧心迪只讲出了前半段经历,没想到她居然知道后半段,大家都瞬间错愕。
荆红妆见她的脸色青白,试着问:“新兰姐,你说的,不会是你家吧?”
房新兰点头:“这东西小时候我见过的,我奶奶常说,要传给最出色的孙子,可是……可是……”
可是后来乱了起来,房家人几十口人都被害死,只剩下她一个,家里的东西自然也都不知下落,哪知道会在这里看到。
荆红妆愣怔一会儿,突然皱了眉:“害房家的,不是余家吗?这玉牌为什么会在计家人手里?”
陆垣冷冷的接口:“不是他们又抢了余家的,就是当年余家的事本来就和他们有关系。”
房新兰嘴唇抖了两下,慢慢拿过玉牌抓在手里,沉默一会儿,低声说:“我原来想……原来想再也不愿意遇到余家的人,可是……可是现在……”
余家楼的那几年,是她一生的恶梦,最初她只想逃离。可是现在,这几年过去了,原来的惊恐和不安渐渐平复,再提起那家人,剩下的只有仇恨。
陆垣深深看她一眼,沉吟一下点头:“你不用急,这件事,我们先自己查一下,之后再找计家。”
牧心迪也立刻点头:“对,我们先要知道,余家的人现在在哪里,那几年都发生过什么事。”
既然要查,就要房新兰先把那些年房家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房新兰默默点头,整理一下情绪,讲述起房、余两家的恩怨。
和房家一样,余家也是从秦省起家,两家还是姻亲。
最初的最初,两家关系很好,利用一样那个时候换来的金器做本钱,先在秦省做点小生意,后来渐渐有了钱,也就渐渐往大的城市发展。
三代之后,房家是越来越兴旺,在京城也撑起一片天,而余家虽然也来了京城,可是生意不温不火,勉强管个温饱。
大乱发生前的几年,余家几次和房家提出再联姻,只是因为余家一代不如一代,到那一代,不管儿子还是女儿,没有一个拿得出手,房家人都是婉拒。
哪知道余家人怀恨在心,然后,大乱发生了,余家人几次带人冲进房家,能砸的砸了,能抢的抢了,人也被拖出去又打又批。
到最后,房家人被分别拖走,送去不同的地方关了起来,而她,做为房家最小的女儿,被拖进了余家楼,被余家那个儿子强占,囚禁长达五年,直到那个哥哥回来。
之后的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一时都陷入沉默。
隔了好一会儿,陆垣问:“余家楼的地契,是怎么改的?为什么还是你的名字?”
“那座楼,原本是我家里给我备的嫁妆,所以从一开始就是我的名字,只是我年纪小,我家里留了一手,要换主人,就要有房家的印章。”房新兰看了看牧心迪,“只是那个时候,他们把我们所有的地方翻遍,都没有找到,只能把我的户籍改了名字,地契也改了名字。”
她说的印章,就是后来房家哥哥留给牧心迪的那一枚。
这一节陆垣听荆红妆说过,微微点头,又问:“既然那座楼是给你的嫁妆,也就是说,房家的房产不止那一处,别的地方呢?”
房新兰摇头:“我不知道,后来我打听过,那些房产都住着人,也不知道房契在哪,我想……是要不回来了。”
“你能记住在哪,是不是?”牧心迪问,“至少,我们可以查一查,那些房产都改了谁的名字,获利的人,八成和你家的事情有关。”
房新兰点头,想了好一会儿,写出几个地址。
牧心迪拿过来,看看陆垣说:“我先去查,我查不到再找你。”见他点头,自己转身跑了出去。
荆红妆看着他背影消失,吁一口气说:“想不到,计家送来的东西,居然会和房姐姐的事情联系起来。”
“不止!”陆垣摇头,指指另两个箱子,“这两个箱子里的东西,可不是我们家的,我列在单子里,只是想知道他们有没有。”
“你原来不确定他们有?”荆红妆惊讶。
陆垣点头冷笑:“有些事,我不确定和他们有关系,所以试一试,现在已经能肯定,那几家的事,也是他们做的。”
荆红妆眨眨眼:“所以,你没打算停手?”
陆垣笑笑:“我既然答应他们,也就可以停手了,可是……不妨碍我把这些东西物归原主。”
荆红妆听的肝疼:“这可都是好东西……”
陆垣低笑一声,揉揉她的发顶,换了话题:“这些东西,你打算放哪?”
荆红妆眨眼:“既然原来是陆家的,要不要问问你爸妈?”
陆垣微默一下点头:“那就再等几天。”
等这件案子有了结果。
然而,这件案子最后的结果没有出来,在大兴安岭的叶山鸣和赵文将回来了。
不止他们回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