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有资产折算,也是鹏城那边的正常程序,他们那个评估,谁看不出来是在压价,可是买东西讲价,你也不能说他们在侵占你的产业。”三姑姑也跟着叹气摇头。
计木兰眼睛都红了,厉声喊:“那怎么办?就这么被他们压榨?”
“你不想给,就只能看着他们欺负老七。”计老爷子终于开口,声音是从来没有的沉闷和苍老。
“木兰,我们家里,最有才能的就是你三叔,当初这木兰地产,也是他支持你开的。那个时候,我们都不赞成,是因为知道你不是真的想办公司,你只是想和荆红妆作对,只有你三叔惯着你。现在他落难了,你就看着他在里边被折磨死?”计大也是满心的沉重。
计老爷子都已经是半退休状态,之前和陆家和荆红妆的那几起案子,计家人手里的权利去了一大半,没有了计长风的计家,就像失去了灵魂。
现在,他们都在积极想办法,希望计长风能早一点回来,并不是认为他还能登上高位,而是因为,他的心机,他对时局的敏锐,才能让计家在每一次政治风波中平稳渡过。
就像,那场大运动一样。
可是现在,他被困在那样的地方,他们每写一封信,那边都要检查,他们必须字斟句酌,生怕泄露了什么,被人拿到把柄。
这一点,计木兰自然知道,只有计长风重获自由,他们计家才有翻盘的机会。
而现在,只有舍弃这些产业,保计长风的平安。
计木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吼:“以后,我一定会拿回来。”
看到计家拿过来的文件,荆红妆一页一页翻过去,一整个车队,二十辆三菱重卡,十辆小金杯,还有十三家水泥厂,九家砖厂,两处采石场,三处采沙场……
翻到最后一页,荆红妆有点兴奋了。
原来,灵龟山的阳北谷林场,居然是计家的私人林场,还是计老爷子在建国初钻政策的漏洞置下的产业。
如果记得不错,当初孙正飞做木料生意的时候,这处林场就是供货源,有很多上好的木料。
这林场不是木兰地产的产业,替计家传话的人说的明白,这林场是计家额外补偿给荆红妆的。
为的,当然是买计长风的平安。
太好了!
荆红妆把文件交给王谦:“你们核对一下,根据估价计算一下,可以折算多少补偿款,然后和木兰地产的人去办手续。如果不足的话,记得发一个书面的催款通知。”
她本来也没想要计长风的命,那林场收的理所当然。
王谦痛快答应一声,拿着一叠文件出去了。
旁边庞云飞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其实他们这些厂子,这些年都没有好好经营,工人跑的七七八八,那几张订单,也只是留下的人混口饭吃。”
荆红妆微笑:“所以我们的评估,其实也没有怎么欺负他们。”
买的是那些厂子的壳子和里边的设备。
庞云飞见她能把这话说的这么坦然,忍不住轻笑一声,点点头,随口说:“是啊是啊,价钱很公道了。”挥挥手,出去工作了。
两个月后,车队再次往北疆送物资,一起去的还有三辆小金杯。
车队的人走的时候,给陆岱留了荆红妆的原话:“车留给你,人自己想办法。”
去的有七八百号人,荆红妆只知道赵文将会开车,反正那里天大地大的,由他们自己去折腾,总有几个能学会的。
当然,那是后话。
京城这边忙着敲诈……不是,忙着木兰地产资产清算的时候,也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儿童节,荆红妆忙里偷闲,和陆垣一起去文化宫,看几个孩子的演出。
这是京城大中小几个学校的联合汇演,参加的人数多,节目多,所以还是以合唱为主。
表演的对象,居然是京城社会各界刚刚评出的一批劳模和部队立功受奖的一些战士,最前排,还坐着军政两界的许多领导。
荆红妆和陆垣坐在靠后的位置,瞧着前边几大排的绿军帽,低声笑:“原本谢秩只是开个玩笑,想不到这节目就是给他们表演的。”
陆垣冷哼:“便宜他了。”
他怎么惹你了?
荆红妆好笑,抬胳膊撞他一下。
节目一个一个进行,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各有各的精彩,可是荆红妆瞧着,唯有自家孩子的最出色。
陆思远、陆君安和陆轻盈的节目,都陆续登场,陆盛夏的却迟迟没有出来。
就在荆红妆开始紧张,生怕她的节目被取消的时候,很快听到报幕,陆盛夏穿着一套表演的小军装上台,居中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