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也就喝了六七次糊糊,霍天磊再次被蒙着头带进一个地方,鼻子里却闻到一股诱人的饭菜香。
手脚再次被固定,头上蒙的布被掀了起来,霍天磊睁眼,只觉得眼前光线刺目,闭眼适应一阵,再慢慢睁开,就看到坐在对面的荆红妆。
而隔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却摆着一桌子的饭菜。
饿了七八天,霍天磊脸都绿了,看到这些菜,目光再也移不开,死死的盯着吞口水。
荆红妆拍拍手,引起他的注意,抱歉的笑:“对不住,我时间保贵,没有亲自去北疆接你,只能在这里替你接风。”说着,拿起酒壶,给他面前斟上一杯。
霍天磊吞口口水,苦笑问:“荆总,你这酒是给我喝的,还是给我坟头洒的?”
荆红妆忍不住笑一声:“那得看你。”
霍天磊动一下身体,又目光示意自己身上的铁链,无奈问:“你就让我这么吃吗?”
“死人都这么吃。”荆红妆摊摊手。
霍天磊摇头:“荆红妆,你这么做,是想让陆垣陪葬?”
荆红妆盯着他,慢慢的说:“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你知道的,也该告诉我了,要不然,你只能是一个死人。”
“死人?”霍天磊盯着她,“荆红妆,就算你再厉害,也不敢随便杀人吧?”
“你忘了,你出狱,是计木兰去接的你。”荆红妆说的冷淡,“就算你死了,也是查计木兰,查计家,你可是出卖了计长风才减的刑。”
计家的嫌疑最大。
霍天磊向她看一会儿,知道这女人说的是真的,也不敢再绕圈子,看看眼前的一桌饭菜:“饿着没力气说。”
还想先吃东西。
荆红妆淡笑一声,向他身后的人说:“文将,先给霍先生喝杯酒。”
赵文将过来,一把掐住他的下腭,一杯酒端起来,直接灌了进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极为熟练。
一杯酒下肚,霍天磊顿时咳嗽起来,空空的肚子,加上一杯酒,顿时像火烧似的。
荆红妆“啧啧”两声,又说,“原来霍先生不会喝酒,赶紧喝点水。”
赵文将也不用她再说,拎起一个茶壶就灌。
“不……”霍天磊想要抗拒,只是手脚被绑着,又哪摆脱得了赵文将的钳制,壶嘴塞进嘴巴里,又呛又咳,大半壶水还是灌了进去。
茶壶好不容易拿出去,霍天磊终于缓过口气来,大大喘几口气,抬头死死盯着荆红妆,咬牙说:“荆红妆,你就不怕我乱说?”
“还饿吗?”荆红妆当没听到,指指桌子上的饭菜,问的温柔。
霍天磊咬一咬牙,目光往桌子上看一眼,只觉得胃撑得难受,刚才的食欲一扫而空。
看来,不把话说完,这女人不会放过他。
霍天磊强忍住胃里的不适,盯着她问:“如果我说了,你还不放我,我怎么办?”
谈条件啊?
谈条件就好办了。
“计家的人在等你,如果你不出现,他们就会一直找你,我就是想你死,也不用自己动手。”荆红妆耸肩。
“你是说,计家会弄死我?”霍天磊冷哼。
荆红妆摇头:“现在的计家,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满盘皆输,他们更想的是把计长风弄出来,以你的狡猾,要保命应该没问题。”
也确实。
霍天磊眼珠滴溜转:“所以,我说不说,你都不会把我怎么样?”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荆红妆肯定的答,“只是,我虽然不能弄死你,藏你几个月总可以,那件事没有完全过去之前,我不会放你。”
霍天磊眸色一深,向她注视一会儿,慢慢接口:“你是说,只要陆垣过了这关,你就会放了我?”
荆红妆点头:“当然。”
赵文将忍不住问:“陆大哥?他怎么了?”
荆红妆抬头看看他,微微摆手,示意他不要多问。
霍天磊低头想一会儿,终于说:“他的车是在城外国道上被炸,陆垣当场死亡,可是到底是那件事引发的行为,还是有人寻仇,没有定论。”
被炸?
荆红妆一惊:“什么人干的?”
赵文将又想问,看看荆红妆,又再忍住。
霍天磊摇头:“不止是军方,就连计长风也追查过,炸弹的来源可以追查到东北的一家兵工厂,可是查不到怎么弄出去的。”
“你说过,是一个小人物,这个人是谁?”荆红妆问。
霍天磊摊手:“一个学生,家里就是普通的农民,家里兄弟三个,只供出那么一个大学生,就那么炸死了。”
“炸死了?”荆红妆意外。
霍天磊点头:“据陆垣的警卫员说,当时那个学生埋伏在路边的草丛里,陆垣的车从那里经过,他自己冲上去,做了人肉炸弹。”
赵文将听的心惊胆颤,可是又满是疑惑。
听他们两个人说话,像是陆垣发生很大的事,而荆红妆不知道,霍天磊才知道。
可是,这一年多,霍天磊在劳改,又怎么会知道陆垣的事?
还有,陆垣怎么会有警卫员?
荆红妆也听的心惊:“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