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祁骁离了墨弈的院子,骑着马准备去皎月楼找林落苏。
蓦地,他突然想起什么,神色未变,改驾去了肃王府。
他屏退随从,自己独身一人到了书房密阁,取出来一个尘封多时的木匣子。
祁骁轻轻地拭去浮尘,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将其珍而重之地缓缓打开。
里头摆放着一对指环,与普通的金银戒指不同,这一对戒指以金为底座,镶嵌着多彩的琉璃,最中心是一块蓝宝石,颇有异域风情。
这戒指的做工算不上特别精良,只是蓝宝石剔透至极,看起来绝非俗物,也非大玦盛产。
这一对指环,是祁骁生母留下的东西。
也是如今留存的唯一的遗物了。
祁骁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这对戒指还是乳母偷偷拿给他的。
后来,乳母也被先皇赶出宫去,一切跟母亲有关的事就彻底消失在深宫之中,留不下一丝踪迹。
而祁骁至今未能知晓自己亲生母亲的真实身份,不过想来,会被先皇那么唾弃憎恶的女人,恐怕也就是个身份卑贱的婢女吧。
不然,怎么会对他的来历讳莫如深。
如此说来,祁骁似乎倒应该感谢他这个从未相认过的父亲。
并没有将他丢出宫外自生自灭,倒是交给了大长公主珍而重之,甚至先皇也对他多加青睐……
这
世上,除了祁骁自己,似乎没有人能想到,他其实记得这一切。
而这对戒指,是祁骁关于自己身世最深的秘密,也是他最看重的东西之一。
或许,这是唯一能证明他血脉的东西了吧。
他缓缓地握住自己胸前的合髻荷包,觉得心口微微发热。
祁骁决定,要把这戒指送给林落苏。
他想要告诉林落苏,他已认定了她,无论是什么,他都愿意虔诚奉上。
等到祁骁缓缓从书房密阁出来的时候,突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些许嘈杂之声。
他蹙眉前往,只见白启和王府的老管家正围着一张桌子念念有词。
是许多信纸,桌上摆不下,甚至摆到了地上。
二人这是在整理这一月以来民间送上来的信函。
祁骁例行询问了一句,“本月是否有什么要本王着手的疑案、冤案?”
白启神色有些古怪,禀报道:“回王爷,疑案冤案没有,但是……”
“直说。”
白启道:“但是有人状告……王妃。”
他小心翼翼地呈上几封信函,祁骁凝着眸拿来一看,心下了然。
这封信里极言昭明村民女林落苏败坏肃王名声,蛊惑海珠郡主虞若芙,意欲骚扰肃王云云。
还说她野心勃勃,身怀妖术,六亲不认,意欲控制郡主,迷惑肃王,说不定是敌国奸细!
书信里的措辞
非常激烈,痛斥林落苏的诸多罪行,把她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妖女,还言辞恳请地请求肃王殿下一定要为了黎明百姓料理了这个狐媚林落苏!
祁骁看完这封信就直接气得把信纸揉成一团,狠狠丢在一边。
“一派胡言!”
写这信的人是谁,祁骁只看了几眼心中就有了数。
除了恨极了林落苏的陈家兄弟,还能是谁!
陈家的独孙陈德如今被延长关押期限,饱受牢狱之害,看来陈家人是彻底憋不住了。
所以想到用肃王之手惩治林落苏……
竟然把注意打到肃王头上,不知道该说他们是自作聪明,还是愚蠢至极!
祁骁不屑给这些杂碎分心,直接把事情交给白启去办。
“这些人栽了跟头还不反思,看来是劣根难除。你去替本王好好料理了他们!”
白启一听简直是摩拳擦掌。
他早就看王妃这些极品亲戚不顺眼了!
白启最喜欢的事就是惩恶扬善,让那些满心阴暗的小人吃尽苦头!
他狠狠啐了一口,“放心吧王爷,属下一定把这件事办的妥妥帖帖,让那些不长眼的黑心东西彻底消停下去,不敢再起别的坏心!”
他的手段可是从天牢里练出来的,只能说陈家人这回是摊上真正的事儿了……
白启捡起一边陈家人写的信,又看了几眼,不由得
发笑。
“王爷,这些刁民真是有眼无珠,愚蠢至极,竟然想让您去对付王妃?要是他们晓得您的真实身份,噗,按他们那势利眼的性子,恐怕都得一边尿裤子、一边爬过来给您磕响头!”
白启说着说着笑意更浓,“我还真想看到那画面,他们脸上那懊悔惊恐的表情,一定有趣极了!”
这些小人一向攀炎附势,一心想的就是怎么把别人踩在脚底下。
如若他们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