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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锋(1 / 3)

抚宁的伏羲祠立于苦海边上,专司人间五谷财运。这一夜里,有许多的百姓都会到苦海边去买上一盏莲花灯为家人祈福。而每年朝廷都会更换以为伏羲祠的掌管着,于元日上任,归宁日在伏羲祠举办盛会。

至于这盛会的内容,每年都不重样,且每年都有些新奇的彩头。譬如去年,云麾使在此办了一场比武招亲,桂冠迎娶了他家最小亦是最貌美的女公子,一时间传为佳话。

可晏含山想着,这桂冠也定非一般人,朝堂上黑幕那么多,指不定都是门当户对,提前说好了的。否则拿自家女儿当做彩头,不知道以为这云麾使家的女公子是有多恨嫁呢!

今年如同往时,伏羲祠殿庭前早早就搭好了戏台,不知今日又比什么。反正晏含山被人流送到这里来时,满殿庭已经是里三圈外三圈被包围了。

来都来了,她瞳仁一转,不如就瞧一眼吧。

谁知脚尖还没垫起来,耳朵边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来!我来。”

她探出一双眼,便看见人群最前端,跃跃欲试的晏云鹿正激动地舞着袖子。

同时,台上的司仪款款说道:“此番题会由两人互相出题,谁先考倒对方,则胜。”

“从前怎不见你好事!”晏含山使了吃奶的劲儿才挤到晏云鹿身侧,不由分说将他的肩膀摁下。

“阿姊,你看那是什么。”

晏云鹿低头看了一眼阿姊,她这才恍惚发觉他眼睛湿润又泛红。她疑惑地顺着他指尖望去,整个人仿若踩了捕鼠器般,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戏台正中摆放了一套名贵的几案和胡床,背立一幅山水围屏。案上铺陈金丝叠绣的万象升平红绸,正中置一珍宝阁,阁内空荡,吊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符。

玉符身主蓝绿,又混杂着几星几点如洒金的黄褐,细腻柔润,坚硬无比。更精妙的是此玉为方圆牌符状,上面雕刻的鱼跃龙门纹样,一笔一划一招一式绝不拖泥带水,一看便出自名家之手。

可旁人或许称道的只是这玉符的稀奇,至美雕工,却万万没有人会知道它的来历。这件彩头她一眼便熟识,此玉质为独山玉,因为产于大魏南阳,又称南阳玉。蓝绿色的独山玉世间难有,物以稀为贵,大魏王君喜爱这玉色,将其列为国宝,轻易不可流于市集。

世上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两块玉,哪怕它们出自同一块原料。

晏含山望着弟弟着了魔一样冲上台去,嘴巴张了张,又默默闭上。

这块玉,本就是从她弟弟身上掉下来的。

晏云鹿五岁那年入国子监学书,第一日回来便朝他阿爷要了一个礼物,说什么《周礼》有云:“古之君子必佩玉”。天策上将宠爱独一的公子,亲取了魏王赏赐的独山玉色调浓重,又最晶莹出彩的那部分,遣人打造了一只玉镯,镯芯雕了这块玉牌。鱼跃龙门,只盼他勤勤恳恳,有朝一日继承祖志。

这玉跟了他十多年了,上沙场也不曾摘下来过。可就在千叶林他生死一线的那天,丢了。

后来她也仔细想过,此玉不离晏云鹿之身,是整个魏宫都知道的唯一可以证明晏云鹿身份的物件。恐怕天策府暗卫偷天换日之间,就已经连这一步都想好了。

都说玉通灵性,在危难时刻能够护主一命,现下想来,为晏云鹿的逃跑争取了那么多的时间,有它一份的功劳。

只是没想到,本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东西,今日竟在这里。

题会开始,晏含山始终眉头紧锁地看着晏云鹿。他是习武之人,算不上才高八斗。两人在擂台之上,妙语连珠的,都是惊险挺过。但好景不长,对方显然比他更有丘壑,没多时过去,晏云鹿的回答便开始有些吞吐。

他挡在那人面前,晏含山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约莫猜到不是个寻常女子。

只听她越发得笑得得意娇俏:“五月既望时,出门多加衣。游子离乡久,素笺未写诗。这一首诗,每句都藏有药名,你可知晓?”

晏云鹿沉了声,犹豫片刻,却只从嘴边挤出两字:“药名?”

他哪里会知晓!

正当人群唏嘘之时,甚至有人扬起大笑,说这好戏算是结束了,擂台之上的郎君再博学多识,终是不可能及上女公子的惊才艳艳。

可这时,晏含山却牵了牵嘴角,心想道: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五月既望时,为半夏;出门多加衣,为防风;游子离乡久,是当归;素笺未写诗,是白芷。”

女子惊讶地从晏云鹿身前探出了头。

众人退开一条道,晏含山优雅地提着裙摆款款步上擂台,颇为歉意地向那司仪与大人鞠了一礼,低眉顺目地说道:“刚才与娘子对题之人,是我的阿弟。他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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