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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锋(2 / 3)

武粗人,不懂这番意趣。不如接下来由我替他来对,可否?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娘子博闻强记,还是得遇到个相当的对手才有趣。”

司仪尚且为难地左顾右盼等着大人的指示,倒是那女郎先按捺不住大叫了起来:

“是你!”

从晏含山上台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将人审视个完全,一眼便认出来,她就是刚刚撞断她情缘的那个倒霉蛋!这也罢了,竟还与这个没规矩没眼力的小琴师是姊弟,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又是你!”

晏含山方才并未注意到与陆战并肩而行的那个娘子如今正站在她的面前,就算微微觉得这身形轮廓确实有些似曾相识之感,也着实想不起来了。于是她疑惑地问:“女郎认得我?”

“你阿弟曾无礼于我,害得我差点受伤。而你,才在街边撞了我,还未道歉呢转脸就当做不认得我了,你们俩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昂起脸,满眼的不屑。

晏含山按住云鹿拱起来手臂,向他递了一个冷静的眼神,而后拍了拍他的后背,暗示他先下场去,不要轻举妄动。

再后,她冷冰冰地盯着那女郎,又问:“小娘子,你到底是……”

“抚宁太尉府,叶、千、秋。”她嘴角扬起一番得意的笑,“既然是你不知天高地厚,那我们便好好比一场。”

“这……”司仪被堵了话柄,一时间也理不清二人的关系,只觉得这对话火药味十分浓厚,不好打搅。再看底下的观众都好奇心泛滥,只等着看更大的好戏,他不免也乱了阵脚。

可上头那位一直正襟危坐于胡床上的大人,观望了许久也没出声,只到此时,才微微向司仪点了点头。

他好像一早就知晓了叶千秋的身份,卖她个面子是肯定的。

晏含山收回目光,转向司仪,亦微颔首作礼。

司仪也向她还礼,这才回了神形,继续主持道:“那便请这位……”

“阑珊。”含山顺口说。可话音刚落她便后悔了。她忘记了阑珊二字现下在这抚宁城可算风靡一隅,赫赫有名。底下的人一听这名字,顿时就炸开了锅,都窃窃私语了起来,许多人看着含山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但事已至此,临再改口也是没用。她只好镇定地走向大人两侧添置的小塌,跽跪下来。再看叶千秋,不知何时双目已蒙上一层寒霜,再也笑不出来了。

“方才本官已经看了一场精彩的对垒。既然叶小娘子愿意给这位郎君的阿姊一个机会,那么,就一局定个胜负,由本官来出题。”

大人仍旧风轻云淡,颇有意境与仪式地细细点了一碗茶汤煮上,然后才慢悠悠将他的题目说出来:“如今的大齐山河润色,歌舞升平,明明是一幅光风霁月的景象。可是前几日,齐王却召集了多位大臣,问他们百姓是否过得安逸幸福,若堂中人是你,该从何回答?”

言毕,大人的目光却独独落在了叶千秋的身上。她悉心听着,显然非常重视这场比试,连发髻间的朱钗滑落了几分都未曾在意,大人话音刚落时,她就立时奋笔疾书。

含山与之对座,面前的烛火摇曳着挡去叶千秋伏下身的半张脸面。她却望着她出神,有些没头尾地推断到,此女如此这般想赢了她,定不单单为了刚才的过节。

兴许她向来如此高傲又外秀,从未令人有过失望的回答。而这位大人,自始至终都只将目光落在叶小娘子的身上,应当是分外想从这位太尉之女的口中,得到特别的东西。

至于她的答案,有那么重要么?

晏含山微微叹了口气,起笔时已然过去了半盏茶。

等到叶千秋扬起纸笔时,她才写了约三句半。只见叶千秋提交了卷子,又十分优雅地拎着裙摆起身,胸有成竹地转向众人:

“陛下既有此疑问,答案当然是明显的。百姓,几内庶民也,一生所求也不过日子安康,有米有肉。但总所周知,徭役负重是痼疾,可若不交赋税,朝廷又难以支持。我认为,要减轻百姓的赋税,可以从世袭的王公贵族们入手。为何?王臣受天下人之供养,便理应担着天下人的安危。世袭的贵族爵禄厚重,年年岁岁都比普通人多拿几倍的俸例,从他们的钱财中取出一点来弥补百姓的负担,不就平衡了?”

她未说完时,有好些围观者已经窸窸窣窣交头接耳了起来,仿若听到什么不可一世的惊语。而晏含山则摇了摇头,只觉得这番言论说得实在毫无道理——

“叶小娘子身为王臣之后,也是众多受祖荫的贵族之一,能说出这样的道理,确实铁面无私。”晏含山将手里的藤纸递给司仪,仍保有谦逊礼仪跽跪在中丞大人的身侧,只是微微将身子侧向众人:“只不过,一曲菱歌时人赞,歌罢犹恐旧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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