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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2 / 3)

窗外云卷云舒,雨已停了,月影儿戏一般从如烟的薄云里透出来,陆战望着那一弯镰刀一样的新月,失神回忆起他初见她的那日,骄阳烈日只一瞬被云掩盖,她如飘零的柳絮,断了线的筝一般倒在他眼下,若非他悬崖勒马,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多她伶牙俐齿与自己争锋相对的时候了。想来,老朽说的缘分,是那时候开始的么……

“晏娘子……”婢女忽然跪下,低眉颤声道:“您不换衣服,会染风寒的!”

陆战不由得回头,只见晏含山紧紧抱着腰,手里攥着那块半裂的玉珏不肯松手,婢女不好意思扯她的衣裳,只好颤巍巍求着她。

“你换不换?”陆战接过婢女手上的外衫,一改以往的严肃模样,竟有些软声问她:“我为你选的衣服,你莫不是嫌弃?”

子庄乖乖守在门外,耳朵倒是竖得像狸奴一样,里头的动静他几乎是一清二楚,当陆战说出那句好似哄着娇妻一样的话时,他只觉得这万万不可,也万万不可能。

镇北将军,也算阅女无数,可为了家国,岂可动心?他也从未动过心呀!这轻声软语,别提多别扭!子庄浑身一颤。

晏含山脸上的红晕不知道为何,更甚了。她没搭话,只是努力抿着唇,皓齿都快将唇咬破。陆战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低声下气哄着谁,自然也没推测过,自己到底有多少耐心。

可今天,他咽了口气,缓缓靠近晏含山,竟温柔地哄:“你身体还很虚弱,若再受凉,没人能照顾你。”

她终于有点反应,抬头对上他的眼,冷冷道:“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三番两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陆战一噎,拳头紧了紧,接着问:“我不与病人计较,你到底换不换?”

他的声音已经逐渐冷硬起来。

只见她如同木偶一般,僵硬地收回目光。也便是那一瞬,陆战终于气得跳脚,一把掐着她的双肩,将她死死按倒在塌上。

他半只脚跪在塌边,有些粗暴地要去解开她身上湿哒哒的那层衣衫,不由分说地要掰开她攥着的手。

“你不愿换?是要等本王亲自动手么!”

此话一出,屋里的婢女都慌乱埋头跪下,屋外的人听见这样的动静,心里既好奇又雀跃,可却无人敢往里面探半眼。

陆战是十分清醒的,他觉得,刚刚那为了照顾晏含山的情绪而不由得处处退让的语气,才是昏了头的行为。

他一向……

“殿下一向说一不二,对错分明,杀伐果决,最讨厌犹犹豫豫优柔寡断又三心二意。常理,不必惊讶。” 周子庄说这话时,牙根也在打颤。

晏含山被猛得一推,顿时回了几分神来,她如梦初醒一般吃痛得拧起眉头,双手下意识抓住陆战的双臂。

陆战的动作随之停下来,他低伏着身子,虽然是这样暧昧的动作,他也努力保持着与她的距离,只是脸色十分不好地盯着她。

她终于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痛。”

“痛?你还知道痛?本王以为,你早已三魂丢了七魄,不想活了!”他没好气,俯在她身前低声说。

晏含山吸了口冷气,话语声有意地放弱:“你压到我的伤口了。”

陆战静静看了她几眼,终于起身,仿若无事地唤婢女为晏含山换药更衣。然后又吩咐下人准备好热水送来,再屏退了众人。

屋子里突然只剩下他们两个,寂静如水的空气里,只听得见木芯燃烧的滋裂声。

陆战挽起袖子,试了试水温,然后抬起晏含山的双脚放入水中。

晏含山如鹿儿受惊一缩,瞪大了眼看陆战。只听他冷冷呵斥道:“别动!” 她竟然服服帖帖地任由他捉着自己的脚放进热水里。

“怎么?堂堂女公子,你的脚,路边粗汉能碰,本王便碰不得?”

“我也不知道我的鞋去哪儿了。”她咬了咬唇。

陆战小心翼翼,语气也跟着恢复松软了些:“齐国虽不比魏国的冰天雪地,倒春寒却更为凶猛,一不小心寒气就会自下而上伤及根本。你光着脚走了一路,还是用热水泡泡才好。”

晏含山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天策府的女公子?”

陆战知道她趴在他背上那时是半梦半醒,便随口搪塞道:“你以为你这点小伎俩,能瞒住齐国的王?”

她顿了顿,半晌没说话。

她当日虽有心欺君,却未曾说过半句假话。陆战没有抬头,他也能猜到她在担心什么,只好接着说:“本王想查的事,没有查不到的。但想不想说,那又是另一回事。”

言下之意,他似乎还有心帮她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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