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心疼地将隋阿娇搂在怀中,辛夷问了她好几遍,她才朝外头努努嘴:“都埋在墙根那儿的山茶花底下了。”
辛夷放下心来,忙要帮着将隋阿娇抬到床上去,合欢却侧过身,不许她碰隋阿娇。
“郡主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你害的,谁知道你存着什么心哪,都怪我太笨,不然我早就能识破你的真面目。”
辛夷似笑非笑:“我什么真面目?”
“你说呢?你就是想捡着高枝儿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那点破事?你爹娘才不管你死活,你要是还留在隋家,肯定会被放出去,叫你爹娘领回家,不是嫁个老头子给你哥挣彩礼,就是转手把你卖了赚俩钱花花。
你就是不想再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了,才在老夫人和郡主跟前显出你的能耐来,要不然,咋以前没见你这么有手段呢?又是会针灸,又是会演戏,辛夷,你可真有本事啊。”
合欢气呼呼的,指着辛夷噼里啪啦地骂了一通,骂完了,见辛夷不说话,又生气了:“你不言不语的,肚子里是不是在憋什么坏招儿?赶紧地,过来帮我把郡主抬到床上去!”
辛夷莞尔一笑:“你不是不让我碰郡主吗?”
合欢没好气地白了辛夷一眼:“我说不让碰,你就不碰啊?这时候倒装得听话乖巧。”
二人合力将隋阿娇抬到床榻上,合欢一摸隋阿娇的额头,依旧烫得吓人,嘴巴一扁就要哭:“这可怎么办啊?咱们也出不去,没法给郡主请太医,郡主要是出个好歹,我、我就不活了!”
“你呀,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辛夷俯身开始收拾满地狼藉,“我说过,郡主没事的,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帮着我收拾收拾箱笼,趁早收拾完了,咱们还能睡上两个时辰。”
十个箱笼被翻得乱七八糟,整理起来颇费一番功夫。
堪堪整好四个箱笼,西偏殿的月春来了。
“合欢姐姐好。”
月春手中捧着一个小布包,像是做贼似的,左右瞧瞧,见没人,就将那布包丢进殿中。
“这是我们县主今儿个吃剩下的丸药,用来清热解毒最好不过,这里还剩下几颗,拿去用水化开,给长宁郡主服下吧,若是有人问起,千万别说是我们县主给的。”
说罢,她便匆匆离去。
“永宁县主是好人啊。”
合欢捡起那布包,眼泪哗哗地流:“她自己被高阳公主折磨得下不来床,还硬是从嘴边省下丸药来给咱们郡主,可比东偏殿那起子小人强多了!”
辛夷揶揄地笑她:“就凭几粒药,你便觉得她是好人了?那万一这药是毒药呢?”
“去去去!你就知道说风凉话,没有你闹这一出,郡主至于这么遭罪吗!”
合欢对辛夷始终没个好脸色。
她解开布包,盯着那三颗药看了看,想了半天,还是把药给扔了。
“怎么不给郡主吃了?”
“你当我傻啊!”合欢哼了一声,“是药三分毒,你不是说郡主很快就会好了吗?既然郡主不用吃药也能好,那我干嘛还要喂郡主吃药?万一吃坏了怎么办?”
辛夷捂着嘴笑个不停,把合欢给笑恼了,上来揪着她直挠痒痒:“小蹄子,一肚子坏水!说,刚才是不是故意把我压在身底下?还有,你咋知道箱子里会多东西?你又是怎么知道,今天晚上咱们这里要出事?”
辛夷怕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喊着好姐姐,拼命求饶,合欢闹够了,才放开她:“小蹄子,你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不然,我以后就不跟你好了!”
辛夷伏在地上直笑:“好,我说,我说。”
箱笼里的确多了几样东西。
不仅仅有花间说的那支碧玉如意簪,还有几只金手镯,一对玉手镯。
辛夷不是神,她只是出于谨慎,才等着宫女帮忙收拾好箱笼之后,叫合欢仔仔细细地搜寻一遍,没想到,还真的搜出这些东西。
至于夜里有人来,辛夷没想到来的人会是高阳公主赵珉珉。
她让隋阿娇装病,防备的是赵祺。
合欢疑道:“为何要防备皇上?”
辛夷一时说漏了嘴,忙笑着敷衍:“有其女必有其父,我这不是怕皇上为了高阳公主,特地训斥咱们郡主,给咱们郡主下马威嘛。”
“驴唇不对马嘴,”合欢嗔道,“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咱们郡主嫁的又不是皇上,跟皇上有什么关系?你呀,脑子里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做些针线。”
将将收拾好箱笼,隋阿娇便醒了。
合欢一摸她额头,知道她是真的没事,这才安下心,瞧瞧天色不早,主仆三人忙抓紧时间眯一眯眼。
粹灵宫中却灯火通明。
丽嫔娘娘端坐玫瑰圈椅中,冷着脸训斥对面的赵珉珉。
“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你收一收你的性子,你为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