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阿娇有口难辩,急得拉着辛夷的袖子团团转。
她方才耗费了太多精神,这会儿又惊急交加,一时觉得头重脚轻,身子一软,便瘫倒在辛夷的怀中。
辛夷大惊,连忙叫来高嬷嬷几人。
这边才将隋阿娇扶上床,那边溪芳便惊呼出声,原来是许佳屏也晕了过去。
东偏殿里乱成一团,这会儿也不好去请太医,只能用掐人中的土法子,将许佳屏给唤醒了。
一扭头,就看见隋阿娇披着个衣裳下床来,站在许佳屏身边,急切地探问许佳屏。
“郡主在胡闹什么!”辛夷一把揪住隋阿娇,“都什么时候了,郡主还只顾着别人!瞧郡主这个样子,还怎么去参加册封大典?不趁着现在这个时候睡一会儿,待会儿会晕倒在大典上的。”
隋阿娇珠泪涟涟:“永宁县主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能放心去睡呢?辛夷,你一向点子多,你想个法子,总要将这件事情圆过去才好。”
辛夷苦笑了一声。
这礼服破了这样大的口子,叫她怎么圆?
“这件事已经不是郡主能管得了的了,郡主还是先养养精神,不然,今日的册封大典,郡主真的吃不消的。”
许佳屏的神色从一开始的充满希冀,到后来慢慢灰败,忽地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姐姐,你这个样子,真的能去参加册封大典吗?”
她一把攥住了隋阿娇的手腕:“都怪我,缠着姐姐,叫姐姐为我劳累了一晚上,害得姐姐没法参加册封大典了,姐姐放心,我明天会跟公主解释的。”
辛夷怔住了,许佳屏这是唱的哪一出?
隋阿娇跟她一样也糊涂了,不明所以地望着许佳屏。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这时候就显出两位老嬷嬷的重要性了。
秦嬷嬷板着脸,脸色不大好看:“县主此话何意?我们郡主一会就要梳妆打扮参加大典了。”
高嬷嬷仍旧是一副不知忧愁乐呵呵的样子:“县主放心吧,我们郡主好好的呢,倒是县主的脸色看着不大好,方才还晕过去了,县主身子一向弱,今晚又出了这么多事,能去参加大典吗?”
许佳屏脸色苍白,两眼泪汪汪,紧咬着双唇,楚楚可怜地看向隋阿娇:“姐姐……”
“佳屏,你不要着急,我……”
隋阿娇扯过礼服,盯着裙角的大口子看,心里也明白,这回她无论如何都缝补不起来了。
时间不够啊。
“要不,我……我给你大概缝一缝?”
这条口子在裙角,不在后背上,勉强缝一下,不会太引人注意的。
许佳屏提不起太大的精神来:“都快天亮了,能来得及吗?何况姐姐方才差点晕过去,再为我费心费神,身子会吃不消的。”
隋阿娇勉强笑笑:“总要尽力试试看的。”
“有一个法子,能让姐姐不这么累,”许佳屏神色恍惚,像是在梦里一般,“姐姐,你家世比我强,相貌比我好,身份在我之上,又得了公主的喜欢,你什么都有了,而我什么都没有,你……你就把这次露脸的机会让给我,好不好?”
隋阿娇忙抽出自己的手:“佳屏,你这是什么意思?”
“姐姐,我的意思是,不如你就称病不去吧?”
许佳屏再次握住隋阿娇的手,说话又快又密:“我穿着姐姐的衣裳去,到时候我就跟公主殿下说,姐姐夜里忽然发起了热,没法来了,公主那么喜欢姐姐,一定不会怪罪姐姐的,姐姐的身份摆在这里,就算姐姐不去,君上也不会怪罪姐姐,原先预备封姐姐什么位份,就仍旧会封姐姐什么位份,如此一来,姐姐既能好好休养,又能全了妹妹的念想,何乐而不为呢?隋姐姐,求求你,就应了我这一回吧。”
辛夷见过的不要脸的人多了,可她还是笑出了声。
许佳屏的脸可真够大的。
这回换到隋阿娇脸色煞白了。
“佳屏,你别这样,你比我高,身量比我苗条,我的衣服你穿着也不合身啊,你放开我的手,我现在帮你补补衣裳,还来得及。”
许佳屏却不肯放:“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吧,这衣裳补不好的,姐姐与其费心思补衣裳,不如就成全了我。”
辛夷从许佳屏的话里敏锐地察觉出了点猫腻:“县主这话说得奇怪,这衣裳怎么就补不好了?裙角也没有纹路,针线大概补一补就好了,一个人补来不及,那就两个人补,一人从一头开始补,总能补好的,这点小活儿也用不上我家郡主,我和溪芳姑娘就能补。”
溪芳瑟缩着往后退:“我、我针线不好,没法补。”
辛夷淡笑:“没事,我们这里的丫头都会补的,再不济,两位嬷嬷也能扎上几针。”
锦葵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马上插嘴:“光是缝补衣裳这点小活儿,哪用得上两个人,县主,你把衣裳交给我,您就放心地梳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