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张晨生醒来,一缕阳光从窗子照进来,他连忙跳下炕,扒着窗子向外面看了一眼——前面是一排熟悉的房子,山河村回来了。
他打开门,望着外面的天气,虽然还是有点冷,但是阳光充沛,一时竟觉得昨晚发生的事情是自己在做梦。但是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这就是半夜那女子敲门的时候他穿起来的啊。
张晨生还是有点不能相信,于是这一天,原本不爱出门的他在村子里走来走去,还去了西南街大巷街那边,直到在街上遇到了不少人才慢慢放下心来。
看来昨晚一定是做梦的,梦里可能睡糊涂了,自己起来把衣服穿上了。
这样想着,张晨生也就慢慢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很快又到了晚上,张晨生吃过晚饭,在街上溜达了几圈,直到走的有些累了,才回到家爬上热乎乎的火炕准备睡觉。
半夜,张晨生正睡得香,“啪啪”的敲门声又起,张晨生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心脏不停地跳着。
难道又是做梦?他狠狠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疼痛难忍,胳膊上立即红肿了起来。
敲门声更加急促,他想到昨天夜里那只由浓雾中伸出的大手,连忙穿好衣服打开门,昨夜那个白衣女子又站在门外。
“张晨生,快让我进去。”
张晨生往外面看了一眼,还是那种傍晚一样昏暗的天气,以及迷雾,而在那迷雾中,一只紫黑色的大手正缓缓向这边伸了过来。
张晨生连忙闪身到一边,让那女子进来,然后快速关上门拴好,便扒着窗户向外望。
那只大手依然在刚刚女子站立的位置虚抓了几下,又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缩回到雾里去了。
张晨生发现外面还是跟昨天夜里一样,山河村不见了,周围一片空旷,但是今天看地面上,是满地的砂石,像是荒漠地一样。
回头再看女子,依然在屋子里四处查看,张晨生依然是贴着墙壁站在一边,尽量做到不影响女子。
女子找了半天,突然指着墙角的木碗橱,对张晨生说:
“张晨生,你把这个移开。”
“哎!”
张晨生答应了一声,连忙上前搬开碗橱,但是因为慌张,一不小心将碗橱上放着的六只粗陶碗弄掉了,几只陶碗掉在地上摔碎了。
张晨生心疼不已,这几只碗年头多了,还是爹妈以前结婚的时候买的,他摆在碗橱上,轻易不舍得用。怪就怪自己太大意,搬的时候怎么不先把碗拿下来呢?
女子见碗橱移开了,又在那碗橱后面的墙壁上查看着。
“你,是谁啊?”
张晨生憋了半天,终于问出了一句。
“我叫彩。”女子答道。
“你没有姓吗?你为啥每天晚上都来?外面出啥事了,我的村子咋不见了?”张晨生鼓起勇气连问了几句。
“我迷路了,外面你不用担心,等我离开这边,外面的一切都会恢复。”
张晨生听不懂,又问:
“你迷路了,你家在哪儿?”
“我就在找回家的路,只要出了迷途长路,就是家了。”
女子苦笑着说,继续在屋子里一寸寸地找着什么,许久,女子又说:
“张晨生,我走了,多谢收留。”
说完开门出去,奔跑着消失在茫茫迷雾中。
张晨生没那么怕了,坐了一会儿沉沉睡去,直到早上被阳光照醒,他醒后一眼就看到移开的碗橱,地上摔碎的陶碗还没收拾,知道了这不是梦,再看外面,山河村回来了。
接下来的一连五天,女子每天半夜都来敲门,然后就在屋子里找着什么。而每一天,外面的地面都会不同,有时听到水声,像是在河边,有时周围都是树木,像是在丛林。
第五天,女子看起来十分疲惫,当张晨生从窗子向外面望的时候,发现外面是一幢幢砖瓦房,满街的灯火通明,甚至还有洋人的汽车跑来跑去,看着像是十分热闹的大城市。
“张晨生,你能把这个挖开吗?”
女子指着灶台。
“好!”
张晨生想不出拒绝这漂亮女子的理由,二话不说出门拿了铁镐进来,三下五除二就刨开了灶台。
就在这时,张晨生惊奇地看到,就在他刨开的灶台贴着的墙壁处,竟然有个老鼠洞一样的洞口,从那洞口里透过来极为明亮的光芒。
“找到了。”女子舒了口气,站在那洞的旁边,洞则不断的变大,一直增大到一人多高,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门一样,一时之间满屋子都是耀目的白光。
“张晨生,三月六日,去小山包坟地,站在黎淑的墓前,向右走五十一步,然后向下挖,
女子说着没入那闪耀着白光的洞中,消失不见,紧接着洞也消失了,只留下满屋子的狼藉。
张晨生走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