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徐茵无比庆幸镖局是王府开的,也庆幸开得早,发展到现在纵横交错分布广、管理上一年比一年完善。否则这么多物资一下子运往东海郡,怕是要惊动外界。 她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的,太子妃就一直派人盯着她。 在燕关的时候,太子妃就想这么盯着了。 可惜燕关在燕恪瑾的管理下,严防死守得跟铁桶一样,她的人无论怎么乔装,都只进得到外围,燕关核心的区域根本混不进去。 出燕关以后,才有机会盯上燕恪瑾夫妇俩。 据线报说,瑾南王妃去东海郡的路上,还有心情逛集市,看到哪个摊子有趣,都会停下来驻足。 太子妃终于放下心来,心里冷笑:“看来,她和上辈子变化不大嘛,还是那样没脑子。夫君去前线跟野蛮的东夷人打仗,她以为是去干什么的?竟然还有心情游山玩水。真不明白,瑾南王究竟喜欢她什么!” 这么想着,她又忍不住来劝太子了。 虽然她不相信太子说与皇帝听的一次纳了五个美人的缘由,但架不住太子这次的事做的的确还算聪明,把瑾南王引去东海郡,让东夷人来收拾他。 因此,她选择性地原谅了太子,主动与他和好。 “爷,瑾南王已率军抵达东海郡,据探子来报,他此行带了批奇形怪状的武器,似乎并未打算与东夷议和,东海郡沿海,战役说不定已经打响了。” 太子得意地笑:“打起来才好呢!但愿东夷人勇猛些,别那么没用。我那好二弟顺风顺水许多年,是时候吃个瘪了。” 几日后的早朝,皇帝还没驾到,一众大臣聚在一起探讨威震大将军率军常驻东海郡与东夷开战一事,对此都不太看好。 “听说东夷人个个会泅水,擅长水上作战,瑾南王这些年都在燕关领兵,怕是……” “慌什么!瑾南王足智多谋,不通水仗不代表打不赢,你这老匹夫,还没开战就先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你个文臣懂什么!老夫正因为研究过东海郡的地形、东夷人的习性,心忧燕家军才这么说的。有本事你倒是出个主意!” “哼!” “圣上驾到——” 皇帝跟前伺候的宦官佛尘一撩,迈步出来,身后是明黄龙袍的圣上。 一众大臣赶紧下跪请安。 皇帝拧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摆摆手,坐上龙椅。 “诸位爱卿想必都听说了,东夷这些年越发不像话,动辄犯我燕华海境,扰我境内无辜百姓。 据东海郡郡守呈上来的奏折所述,仅今岁以来,就有上百渔船先后遭到东夷人疯狂侵扰掠夺,无辜百姓因渔船被夺,有死于东夷人刀下的,也有跌入海中溺亡的。 朕月前已命瑾南王前去平定,诸位爱卿尽可各抒己见,究竟是议和好,还是与东夷一战为好?” 文武大臣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随着议论站成了两队。 一队支持议和,觉得战争劳民伤财。 何况这几年尝到了与关外各族议和的甜头,觉得国和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双方都得益,谁也不希望开战。 还有一拨人坚持打仗。 东夷和鞑子他们不一样,鞑子当年来犯燕关,主要以抢粮为主,有的吃他们也愿意安分。 但东夷这些年的动静,可不仅仅像是粮食不够吃来抢的,分明是为了抢而抢,摆明了欺负我燕华。既如此,为何要议和?当我燕华好欺负吗? 总之,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 皇帝本来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不然不会被宠爱的女人几句枕头风一吹,就做出先皇后故去不到一年就立继皇后的事。改立太子以后把嫡子赶去南蛮封地,同样是枕头风的功劳。 此刻,听了这方,觉得这方说的对。听完那方,又觉得那方有道理。 连着三天,都没讨论出个章程。 第四天,朝堂上两方人依旧在为“议和”还是“开战”这俩议题辩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忽闻东海郡的守城将士派人快马加鞭送来捷报—— “报——东夷再次入侵东海郡海域,我燕家军一举歼灭东夷来犯敌军,扬我国威、展我军颜!” 在场众人闻言,惊愕得下巴都掉了。 先前见报信的来势匆匆,还担心燕家军吃了败仗、东海郡告急赶来求助的,想不到是打了胜仗。 咦,等等?瑾南王确定不议和、直接开战了? 皇帝也是满肚子疑惑,召报信小兵近前细说。 这小兵激动地手脚不知如何安放,但一说起燕家军如何歼敌、如何拉防线、如何集结守城将士训练海上作战……说得眉